“因为我?”他听罢不由得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天宇则无奈的叹了口气,略微沉吟片刻,这才将有关亮哥的情况从头讲了一遍。是在武警部队服役的,他所在的中队是专门负责安川市政府的警卫工作,一般情况下,能在这里执勤的武警战士,各方面素质都是非常不错的,可见当时的亮哥肯定是个要求上进、积极肯干的好兵。brbr他在部队干了将近十年,据说本来可以晋升中级士官的,可是名额被一个干部子弟给顶了,于是一怒之下,和中队长大吵了一架不说,还动了手,结果便被部队除名了。brbr从部队出来之后,他并没回原籍,而是在安川四处打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日子过得挺潦倒的。后来不清楚因为什么,与时任安川道西区继红街道办事处主任发生了点摩擦,三拳两脚就把人家的眼睛给打瞎了一只。brbr街道办事处也是一级行政机关,主任是正经八百的国家干部,而且,这位办事处主任的来头还不小呢,此人姓丁,原本是市发改委的领导,也是个大权在握的主儿,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受了处分,被贬到继红街道办事处当主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所有人都认为,亮哥至少得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可没想到判决结果一出来,他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而且,仅仅在监狱里呆了两年零一个月,便因为有立功表现,被提前释放了。brbr出狱之后的他,非但没有穷困潦倒,反而突然有钱了,花钱大手大脚,还结交了不少社会上朋友,终日花天酒地,活得那叫一个潇洒。最不可思议的是,据说还和高老虎搭上了关系,当时有人还不大相信,以为他在吹牛逼,可后来他被安排到派出所当上了辅警,大家这才感觉其中有点名堂,毕竟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啊,要是没有非常硬的后台,不可能干上这份工作的。brbr“要按你这么说,他是高老虎的人?”陈曦惊讶的问。brbr谢天宇苦笑着道:“当然啊,你以为是我的手下呀?”brbr“不太可能吧,如果亮哥是高老虎的人,那秋哥怎么会不认识他?”陈曦不解的道。brbr谢天宇却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啊,老虎哥横行安川二十年,手下的人多了去了,秋哥怎么可能都认识?而且,亮子和高老虎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微妙,平时来往并不多,连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些详情,安川地方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有将近四百万人口,秋哥是个老贼头,整天东躲西藏的钻在耗子洞里,不认识亮子太正常了。”brbr陈曦低着头想了想,倒也解释得通,但仍旧冷冷的问:“你说了这么多,但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什么叫可能因为我,才死得这么快呀?”brbr谢天宇听罢,神秘的一笑:“你先别着急啊,你知道被亮子打瞎了一只眼睛的那个丁主任是谁吗?”brbr“是谁?”他一脸茫然的问道。brbr谢天宇却不接着说了,指着一桌子饭菜道:“大侄子,今天晚上,我保证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也得给我个面子,五万块钱都花了,这么好的饭菜不吃岂不糟践,再说,我也有点饿了,现在你是财神爷外加爹啊!得看你的脸色行事,你不动筷子,我也不敢吃呀。”brbr他也确实有点饿了,而且见谢天宇说话还算靠谱,于是便微微一笑,也不吭声,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谢天宇见了,咧着大嘴哈哈一笑,又夹菜又敬酒,殷勤得一塌糊涂。brbr陈曦本来面子就矮,生平最怕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女人的眼泪,第二就是有人在面前低三下四的说软话,谢天宇偏偏又是个这方面的高手,演技纯熟,几个回合下来,搞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直阴沉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brbr“三大爷,我这个人最重感情,来安川之后,你是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有误会不怕,只要把话说开了就好。”吃了一会儿之后,他正色说道:“今天既然把话挑明了,心里的疙瘩要是解不开的话,我可就赖上你了,从今往后,每天都得五万块钱的饭供着我,吃到你破产为止。”brbr谢天宇则一拍大腿:“大侄子啊,从进屋到现在,就这句话我爱听,咱爷俩之间本来是贴心贴肉的关系,可硬生生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夹生了。其实,三大爷也是身不由己啊,俗话说,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当时我想站直腰板说话,可条件不允许啊!”brbr“行了,你就别装可怜了,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吧!”他无可奈何的催道。brbr谢天宇喝了一口汤,这才又继续讲了起来。brbr闹了半天,那个丁主任就是当年给钱宇戴绿帽的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种事情,难免传出来,而且还得是有鼻子有眼的。brbr当时正是李百川主政期间,这个老丁被从市发改委主任的位置一脚踢到个偏远的办事处,说是一撸到底也差不多了。打的就是此人,据说起因微不足道,并且颇有点没事找茬的味道,而且事后判罚得又很轻,于是不免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brbr“你的意思是说,亮哥打人这件事,有可能是钱宇暗中指使,为了报这绿帽之仇?”他皱着眉头问道。brbr谢天宇却摇了摇头:“具体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大家都是这么猜的。至于到底是真是假,也许就高老虎和钱宇知道吧,总之,这件事挺蹊跷的,那个老丁虽然被处分了,但毕竟为官多年,还是有些人脉资源和手段的,而且这事摆明了判得过轻,亮子又是个穷光蛋,一分钱经济赔偿也拿不到,换成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啊,可偏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