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东西那德行,那老东西那德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些歇斯底里着,那年轻人一遍遍对着自己母亲吼着,
“……他父亲啊,其实就只是脾气倔……在那之前啊,就把那些钱取了出来,放在了屋里。”
老太太没转回头,似乎听不到自己儿子的吼声,只是落着眼泪,
“……那天啊,儿子啊,一打电话回来,一挂了电话,他就让我去泡豆子,他拿着桶啊,就出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太太落着眼泪,眼眶红着,再一句句将那天的事情再说了遍,
而那年轻人先是歇斯底里,再是慌了神,再渐渐失去了力气,只是失魂落魄般,一遍遍呢喃着,
“……小儿子啊,喜欢吃豆腐……那河里汇下来的山泉水啊,从那小儿子到大,屋里啊都是用那山泉水做豆腐……”
老太太落着泪,浑浊的眼底,有些婆娑,如平常般说着,
话语声回荡着。
旁侧的中年男人,看着这老太太,和这年轻人,不禁再缓缓摇了摇头,没说话,
稍后些,围着的村里人也不禁有些沉默。
……
“……怎么可能,那老东西,怎么可能……”
老太太的话语声渐平息下来,电话那头愈加安静,
只剩下那年轻人垂着头,呢喃着,一遍遍说着些什么。
“……廉大师,那曲老爷子,是被……”
一旁的中年男人,再看了看佝着身,红着眼落着泪的老太太,再看了看那垂着头,呢喃着些什么的年轻人,
转回头,看着视频电话这头的廉歌,张了张嘴,不禁出声问道,
已经围在周围的村里人,也随着中年男人的话,再围得,堵得近了些。
视频电话这头,
听着中年男人的话,廉歌没直接回答,转过视线,再看了眼视频电话那头几人,看向那垂着头的年轻人,
“你能跟我讲讲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语气平静着,廉歌看着那年轻人出声问道,
视频电话那头,中年男人和一众村里人再转过了目光,看向了那年轻人,
而那年轻人,也缓缓抬起头,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不是大师吗,你自己算啊!”
望着视频电话这头的廉歌,年轻人眼底先是像是没什么光彩,紧随着再渐红了起来,有些癫狂着,说道,
“总归还是差些细节。”
语气平静着,廉歌再回答了句。
年轻人闻声,没再说话,电话那头,再安静下来,
……
“……早在那之前,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村子里在闹水鬼,我妈还给我讲,让我这段时间先别回去……水鬼,屁得水鬼!就是老东西怕老子回来要钱!”
那年轻人眼睛红着,有些癫狂地,再出声说了起来,
“……明明我妈都同意了,同意把那钱给我,有了那钱,有了那钱……偏偏那老东西不同意,偏偏那老东西不同意……我可是他亲儿子,唯一的亲儿子啊,那点钱都不愿意给我……等到他死了,他那钱还不是老子的,凭什么不给我,那就是老子的钱,凭什么不给我!
……都怪他,对,都怪他!都怪他!是他自己讲,就是死了也不把钱给老子……都怪他,对,都怪他!”
说着话,吼着,那年轻人愈加癫狂,
旁边几个村里人,看着其这模样,都不禁顿住了下动作,
“……不是闹水鬼吗,不是死了都不给老子吗!啊!”
歇斯底里着,又有些声色内荏,不知是对着谁,年轻人吼着,喊着,
“……那天,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站在那河边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老东西会出来挑水……”
“看来你对你父亲还挺了解的。”
语气平静着,廉歌看着视频电话那头,癫狂着的年轻人,出声说了句。
视频电话那头,那年轻人动作不禁一滞,但紧随着,又如之前那样,说了下去,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嘿,老子挂了电话,才过一会儿,他就从屋里出来了……”
年轻人说着,瞪着眼睛,脸上渐浮现出些笑容,病态的笑着,眼眶红着,
“……他看到我还奇怪呢,奇怪好啊……趁着他一愣神,老子一把就把他往水里推了下去……然后他连着那水桶,就直接落到了那河里……我就站在河边,看着那老东西,在那河里扑腾,他还看着我呢,还看着我呢……嘿,见过杀鸡的没有,对,就像那样,就是那样……
那时候,村里人正在闹水鬼,闹水鬼好啊,闹水鬼好啊,屋外边,河边上,一个人都没有……等到那老东西没动静,老子也跳到了河里……那老东西不会游泳,老子会啊……就从那河里,拖着那老东西,就去了河神庙边上……”
“……嘿,不是闹水鬼吗,那就是水鬼拖到水里去的啊,谁让他自己要去河边上啊……等从那河神庙边上上来……我顺便就去那河神庙边上,直接就把那河神给推到在了地上……”
说着话,那年轻人眼睛红着,却愈加笑得厉害,
紧随着,脸上突然一变,又有些恐慌起来,
“……对,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不给我钱,要不是他不给我钱……都怪他,都怪那个老东西……”
“……妈,妈!你可不能不给我钱,可不能不给我钱啊!”
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