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城市中都会有一些特别的工作,没有太多的盈利性,同时市政厅又不愿意自己来做,比如说城市保洁员,地区性的服务公司或公益事业之类的。
以前这些工作都是由社会服务局来管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决定承包给一些专门的公司,企业来做。
就像塞宾市的公共交通,这也是由社会服务局转出来的公众服务业务之一。
因为这些业务,比如说城市保洁,比如说垃圾处理站,比如说各种福利院养老院之类的公司很难有盈利的内容,他们不可能依靠保洁员扫地就能赚到大笔大笔的钱,所以市政厅会适当的给以一些财政补贴,同时给予一些政策上的倾斜。
比如说在税收方面给予一定的减免,以此来鼓励大公司主动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那么是不是只有不盈利的公众服务公司才有补贴?
其实也不尽然,城市交通公司有多赚钱每个人都知道,如何确定一个公司是否达到了拿补贴的标准,完全看它存在的政治价值和政治意义。
如果有必要,塞宾市的主政者先吹个风,比如说要怎么做,开几场听证会听取一下行业专家们的意见,一些社会上的意见,只要大家觉得没问题,那么补贴就能下来。
这里有一条线不能碰,那就是不能让民众觉得这么做没有必要,用媒体的话来说,联邦政府是一个高效廉洁,从来都不浪费纳税人前的好政府。
市民们别的事情有些可能不太会,但表明自己纳税人的身份,以及为此闹一闹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可林奇的这个二手商品交易拍卖会……它不像是一个公益事业,它顶多与社会服务性质有一点挂钩。
这就让费拉勒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了,一方面他觉得林奇有点不太好对付,同时又有了一种自己终日说别人傻,最终自己也变成了傻子的感觉。
一旦林奇能吃到补贴,他支付给自己的薪水可能连补贴的白分之一都不到,尽管说那笔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费拉勒还是有一种吃了亏的感觉。
他不说话,装作不知道,林奇却开始加大筹码。
“顾问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在今年年底之前,我会把星际贸易公司开遍整个州,总部就在塞宾市。”
“到时候我还要建设一个全新的仓库区,一个专门的运输公司,来活跃本州内的二手商品经济。”
“到了那个时候,星际贸易公司的二手商品交易行为将会覆盖整个州,甚至覆盖到州外,巨大的影响力想必能够为市长先生提供一份显赫的政绩。”
“人们只需要花更少的钱,就能够满足他们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同时也能够极大限度的减少一些相继诞生的社会问题。”
“人们总是因为贫穷去犯罪,现在有了一条不触犯法律,又能弄到钱的方法,只要联邦政府,州政府能够在短时间里找到振作经济的办法,我们也许会比其他州更容易走出困境,也更容易成为全国的焦点。”
“并且,我个人承诺,在明年之前,我的公司员工人数会突破五百人,只会多,不会少……”
说着林奇又掏出了支票本,他拿着笔,笔尖差一点就落在了支票上,他抬头问了一个和刚才内容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本州单人献金上限是多少?”
联邦政府为了限制资本家通过政治献金和一些政客之间隐藏的不道德交易,规定了最高捐献法,每个人每年都有一个捐献上限,这很好的遏制了资本家赤果果的寻找政治代言人的势头,但也让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东西,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并且实际上没有什么用。
大多数企业都会集体给他们阵营的政客捐赠,是集体整体捐赠,包括了一个月可能只有一百来块钱的兼职,也会捐出上限来支持政党,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及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强化一些信息管理,后来修改了这条法案,要求记录每一个捐赠者的姓名和捐赠的金额,但它依旧防不住利益的输送——捐赠可以超额报销,人们踊跃捐赠,并且还会觉得上限太低!
费拉勒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再次挪了挪屁股,低声的说道,“本州规定是不能超过一百五十块的现金……”
林奇没有回复他,立刻在支票本上写下了一行数字,然后把支票撕下来,推了过去。
这是一张崭新的转账支票,上面的七万五千块的数字让费拉勒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他看了看支票,又看了看林奇,林奇则收起了钢笔露出了一直以来如同阳光一样的笑容,“我认为市长阁下主政塞宾市以来,我们的城市得到了长足的进展,我非常支持市长阁下的政治纲领以及施政理念……”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市长阁下是什么党来着?”
费拉勒差点掩面而逃,他抬手扣了扣眉毛,硬着头皮说道,“联邦进步党……”
“对!联邦进步党!”,林奇抬手指了指费拉勒,“联邦进步党,一个很好的党派,我知道他们,也很欣赏他们的表现,这是我对市长阁下以及联邦进步党的捐赠,它不会违法吧?”
费拉勒苦笑着摇了摇头,肯定不违法,没有超过上限,它就不存在违法的情况,“但是你还需要一份名单,先生,这些名单要和钱是要登记的!”
林奇随手把桌子一角的电话簿拿了起来,嘭的一声又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他直视着费拉勒,有一种像是在命令他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