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些外国人!”
人群中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有些茫然,纳加利尔人其实没有什么反抗的传统,宗教也始终告诉他们忍耐比寻仇更让他们有机会投一个好胎。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带头”的潜质和想法,其实围过来的人,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拿占点便宜,就像是之前他们冲击林奇的工人驻地,或者不久之前冲进富豪的房子里掠夺那样。
他们对于自己的同胞的犯罪行为很凶狠,像是小偷小摸之类的家伙,一旦这些人被抓住基本上很难在活着的时候见到警察。
但对于外国人,他们还不具备“打死他们”的勇气,因为这些外国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扮演的都是第三统治阶级的角色,他们的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远远的高于普通人。
普通的民众或许敢随大流的捞点好处,但不会有人敢出头喊出“打死他们”这样的话,性质不同,也太危险。
在纳加利尔,神明会宽恕那些有钱人的罪行,但绝对不放过一个穷人。
可就在这一刻,有人喊了出来,似乎还打算这么做。
一个年轻的纳加利尔人攀爬上了富人家的围墙,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他挥舞着拳头,竭尽全力的嘶喊着,“冲进去,打死这些外国人,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虽然他很快就被乱棍打翻了下来,可是第二个人出现了、第三个人,人们的脸上流露着一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不是我们的人。”,已经匆匆赶来的青年党蒙乌行省领袖面色有些凝重,他就在二十多米开外的一棵树的树冠上半蹲着。
这里的视野不错,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半个富人的宅子,以及那些越聚越多的同胞们。
他身边还坐着一些青年党的骨干,树下也有他们的人。
从他们听说有外国人折磨杀害了一名本国女仆开始,他们就积极的跟进这件事,并且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人比他们更快,就是那些正在带头冲击富豪宅子的人。
之前他们没有能够从人群中找到这些人,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出来。
也正因为这些人不是青年党的人,个子不高的年轻人才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他很清楚纳加利尔的土著,也就是他的这些同胞们的德行,他们是绝对不会也不敢作出这种事情的,更别说他们之前还洗劫了另外一个富豪的宅子——他们的双手空空,作为第一批冲进宅子里的人,他们应该比别人得到更多的东西。
有了东西,他们就不应该继续闹事,而是赶快回到家里,把东西藏好,等风波过去了之后,再到附近的黑市上卖给那些收赃物的商人,赚一笔钱。
这几乎是一种不宣于口的传统,规则,每个人都在这么做,至于被抓住只能说自认倒霉,没有被抓住则发一笔横财。
但这些人没有,他们双手空空,没有拿任何的东西,他们脸上的愤怒太夸张,举动也……太有目的性,还不是青年党的人,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位年轻人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脸上还流露着一些兴奋的笑容,“无所谓是不是我们的人,我很佩服他们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我们应该把他们收入组织里!”
他说着还有些蠢蠢欲动,“这种事情不能只让别人出风头,我们也应该冲上去,这是让人了解我们的好机会!”
纳加利尔青年党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个子不高的年轻人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在他们把一些“真东西”拿到手里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这会引来本地官方、宗教以及第三统治阶级对他们的注意,而且他们还捣毁了两座神庙,现在一些护法正在追查他们。
所以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思考,权衡,也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看见那些人翻过了院墙并且从里面打开了大门,人们如潮水一样在几个人的带领下冲进了院子里,那些负责驱赶人们的打手们也被冲散了,被人潮所淹没。
他身边的同伴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后龇牙咧嘴的抬着头看着他,“我们也上吧,该让人们知道知道我们了!”
个子不高的领头年轻人还有些犹豫,他看着那些人冲进了宅子里,耳边传来了同伴“再不去就来不及”的声音,他咬着牙,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其实不只是他的那名干部,其他人也都兴奋的看着他,有一种想要做大事的yù_wàng,可他们并不清楚,现在青年党还不够强,贸然的扛起一些不属于他们的责任,会让他们很受伤。
看着这些同伴,年轻人稍稍换了一种说法,“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吗,我们要的是他们的产业,是他们的财富,而不是打死他们泄愤!”
“打死他们很容易,但是他们的财产会被政府没收,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的……那些人的德行,我要求你们立刻分头去其他地方,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帮那些人做出决定!”
他看着周围每一个人,“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会闹大,也许你们说的对,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有些大的趋势是无法抵挡的,其实他现在也很迷茫,他能够感受到有一种风潮正在迅速的推动,甚至他都能够感觉到有些人在“帮助”他们,可这种感觉不太好。
至于什么地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