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呢?”
君之牧醒来的时间比他们预计的要早得多,两个小时前差点将他们都吓死了,幸好他意识清醒过来了。
然而他醒来却第一句说了这个名字,方大妈他们几人站在床边,面面相觑,表情都露出复杂为难。
“……乔宝儿呢?”
他平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虚弱,闭着眼睛,右手还扎着针头滴液,浑身都没力气,头已经不那么痛了。
耳边有些吵杂的声音,但他知道她没在这。
方大妈上前一步,脸上遮掩不住一份紧张,平时他们都很忌惮君之牧,但今晚特别拘谨,开口小声说了一句,“少夫人的小姨打电话过来……”
“她在哪?!”
似乎预料到不对劲,君之牧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阴郁下去,立即睁开眼,喉咙干哑声音听着特别渗人。
方大妈看着他这模样,吓得僵住。
内心很挣扎,半低下头,不敢去直视他,努力镇定声音回了一句,“少夫人她刚才自己离开了,她说要去她小姨那里。”
“不可能。”他冷着声音,笃定地否定。
“她又不是第一次背弃你,怎么不可能了。”
房门口的下人纷纷让道,君老爷子柱着拐杖,脚步沉稳走了进来,薄怒地斥骂一声。
“她在哪里!”他很执着。
“把她还给我……她在外面很危险。”
老人黑着脸,怒火中烧,尤其是一双浑浊老眸看见他这副病态模样,胸口堵着那气愤又心疼,咬牙切齿地咆哮。
“我君家的子孙,我君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没用的子孙,病成这样了,你还只惦记一个女人!”
这一次,床上的男人没有回话了,似乎头还有些钝痛,他阖了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他的左手迅速地扯掉了右手背上针头,双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一旁的管家看见他这动作,立即焦虑地示意床边的男佣上前扶着他。
“滚开!”
君之牧头还很晕,身体无力有些颤抖勉强支起上半身,声音沙哑阴冷,是病弱了,可是他现在心情极差,气势更加让骇人。
那柱着拐杖站在床头的老人,见他这偏执的模样,愈发气恼大骂了起来。
“都让开,都让开,让他自己去寻死,都不要管了!”
房间里的下人很迟疑,都不敢去碰君之牧,大家看着那边针头还滴着注液,看着他们家少爷脸色憔悴虚弱,连鞋也没穿,迈着仓促地大步朝门那边走了出去。
老管家看着这两爷孙在斗气,心里万分焦急,连忙跟着也跑了出去,“之牧少爷,你身体还不稳定,已经出现很多并发症了……”
“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要立即安排手术。”
这不安的话音刚落下,那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的君之牧,他突然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内心升腾起本能的惊恐,手脚一阵错乱。
踩下梯阶,整个人失了平衡,狼狈地摔下了楼梯,咚咚咚惊吓地楼上所有人。
“之牧少爷——”
老管家率先反应过来,惊惧地大喊,赶紧跑了过去。
其它的人受惊迟钝了一秒,看向那具一动也不动的高大身躯横躺在楼梯下方,他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沾染着他病态惨白脸庞,死寂一般地心惊肉跳。
而君老爷子则睁大双眼,死死地瞪着楼梯下方,老人那苍老的脸满是惊吓,他心跳狂乱,哆嗦着唇,想要立即开口吩咐命令,可是急地他口语不受控制,他竟一时发不出声了。
心头那份伤痛,像曾经那样熟悉,痛地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君之牧比他爸君清承还要偏执,还要让他恼火担心……怎么能再忍受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莫医生快点过来帮忙——”
管家已经走到了楼梯下看着这已经渐渐冰凉的身躯,急红了眼睛,大喊,“简单包扎,将药物都带上,立即联系专机,今晚就立即飞西雅图……”
暴雨肆虐,整片天空乌云翻涌,这天气十分恶劣,金色闪电猛地劈下,震撼人心惶惶,雷鸣响彻了天际。
乔宝儿坐在车内,而车窗外,这黑沉的雨夜一道昼白光芒闪电从她脸上一映而逝,她脸色一白,心跳莫名地加速,狂乱不安。
她没有再车内大喊大叫,她知道只是徒劳,只是目光一直往回看,一直看着身后君家的方向……
君之牧。
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不要有事……
直到车速渐渐慢了下去,车子停下,司机将解开车锁很轻哒的一声,她几乎在这瞬间扳下车门,就要冲出去,离开这车内的笼牢。字lt;更¥新/速¥度最amp;駃=0
然而她刚打开车门,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顾如烟就站在车门旁,她打着雨伞,仿佛已经静候已久了。
“为什么?”
乔宝儿从车内钻了出来,浑身早已经被狂啸的大雨拍打得湿透了,滴水的长发和衬衫,她冰凉泛白的脸蛋,目光充斥着复杂情绪,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为什么,小姨,你告诉我,爷爷他为什么要送我回来?”那积压的情绪,不断地隐忍着隐忍着,她知道,这一切跟顾如烟一定有关系。
顾如烟上前一步将雨伞挡在她身上,看着她此时用着一种几近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很平静地声音对她说了一句,“宝儿,你让我很失望。”
“你居然趁机回去,你不舍得那个君家,是不是也跟那些女人一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