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一向奉行的原则是:有钱好说话,钱多更好说话。
他原本是准备让庄培青当替罪羊的,但庄培青拿出一张五万元的支票,他马上改变了主意。替罪羊很多,何必非得是庄培青呢。
庄培青接过胡孝民的烟,顺势也爬了起来。他对胡孝民的爱好也略所有闻,知道这位胡处长的嗜好。
庄培青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信誓旦旦,厚颜无耻地说:“胡处长,我这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援师座!”
胡孝民摸了摸口袋里的支票,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正在让杜章海找船,到时你们二师先过江。”
庄培青犹豫着说:“胡处长,对岸到处都是新四军,你们能不能先过去……?”
胡孝民意味深长地说:“我怕下面的兄弟们不愿意啊。”
庄培青马上再掏出一张支票:“兄弟们那边,就请胡处长多加安抚。”
胡孝民接过支票一看,两万元,马上说道:“庄师长爽快,我也不客气了。放心,保安队先过江抢占阵地,保证二师的安全。”
听到胡孝民的话,庄培青脸上笑开了花。他当副师长,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捞油水。这一点,从他满身的肥肉就能看出来。
下午,保安队先过江,但过了江后,胡孝民并没有朝悦来镇行进,而是让保安队在江边驻扎。
等庄培青过江后,已经是晚上了。既然天已经黑了,部队自然不能行动,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第二天上午,才朝着悦来镇出发。
出发之前,胡孝民就已经接到了情报:悦来镇已经被攻克,二师师长徐承德被击毙,其余师里的高级军官,不是被俘就是被杀。新四军并没在悦来镇停留,打掉二师的前线指挥部后,迅速撤离。
胡孝民自然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庄培青,他只是找到庄培青,非常严肃地跟他说道:“庄师长?悦来镇战斗吃紧?徐师长随时都有危险,必须加快速度?两小时内必须赶到悦来镇!”
庄培青苦着脸说:“我已经令二师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了?估计最快也得四个小时。”
他给胡孝民支票,就是不想打仗。让他出来一趟?都已经要了半条命,再上战场的话?他估计吓都会吓死。
新四军围攻悦来镇?还要攻打前线指挥部,战斗力自然强悍,他可不想死在战场上。
胡孝民沉声说道:“那好,保安队先走一步。”
庄培青一听?喜上眉梢?朝胡孝民拱了拱手:“庄某随后就来,绝不误事。”
等庄培青带着二师的部队赶到悦来镇时,隔着好几里,就听到激烈的枪声。庄培青当时吓得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两个警卫都扶不起来。
胡孝民很快找到庄培青,一脸严肃地说:“庄师长?赶紧让你的人投入战斗。”
胡孝民的脸上满是灰尘,再加上不知道是出了汗还是故意擦了水?显得很有硝烟气息。身上也有一股很浓的硝烟味,真的像是刚从战场下来似的。
庄培青战战兢兢地说:“胡……胡处长?我的人暂时交给你指挥如何?”
胡孝民似笑非笑地说:“庄师长这是临阵退缩啊。”
庄培青苦着脸说:“胡处长……我身上的支票用完了。”
这个时候如果再被胡孝民定个罪名?那就太划不来了。
胡孝民在庄培青耳边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新四军已经撤离了。”
庄培青吃惊地说:“什么?那现在……外面的枪声?”
胡孝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正在攻打悦来镇,新四军负隅顽抗,亟需二师协助。”
说完之后,他又压低声音:“告诉兄弟们枪口朝上,先开他几枪再说。”
庄培青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好,我亲自上阵,一定要把这股新四军消灭在悦来镇!”
他暗骂自己,早听说胡孝民也是怕死贪生之辈,这次怎么就冲锋在前了呢?早知道新四军已经撤了,自己也要冲在第一个啊。
有了二师的加入,战斗更加“激烈”。整个悦来镇的人都知道,来了一支大部队。
战斗在天黑之前终于结束,胡孝民和庄培青率先冲到了二师设在悦来镇的前线指挥部。只见指挥部到处都是战死者的尸体,在里面的指挥部,二师的师长徐承德倒在地上,胸口有好几个枪眼。
“师座!培青来迟一步啊!”
庄培青比胡孝民还会演戏,跪在徐承德的尸体旁边,痛哭流涕地说道。
胡孝民在旁边劝道:“庄师长,现在也没外人,哭两声得了。”
庄培青把眼泪一收,站起来说道:“胡处长,接下来怎么办?”
从地上站起来后,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徐承德的死与他无关似的。
胡孝民问:“当然是向上面报告了,我们先要达成统一认识,我们是通过与新四军的‘激战’,才将他们赶出悦来镇,这一点你认同吧?”
庄培青深以为然地说:“那是当然,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差点死在新四军的枪口下。”
胡孝民缓缓地说道:“我们消耗了五千发子弹,你们也应该消耗五千发子弹以上,如果不够,请把多出来的子弹交给我。向上面报告时,我可以说二师与我们同时抵达,一起向悦来镇发起的攻击。”
庄培青不以为然地说:“没问题,子弹我们多得很,就当消耗了。”
胡孝民又问:“庄师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庄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