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与陶烈哉到句容县后,先去了当地日军的驻地,拜访了日军中队长赤木亲之。出来之后,胡孝民身边就多了两个日本兵。
陶烈哉原本对胡孝民的胆识还很佩服,可看到胡孝民的行为后,他立马非常鄙夷。胡孝民还是很怕死的嘛,都说他很会巴结日本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胡孝民有了日本兵撑腰,说话的底气都足了:“陶团长,走吧。”
跟陶烈哉说完,胡孝民转过身,用日语与日本兵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胡孝民来句容县,名义上调查章震,实际上是要调查陶烈哉。准备地说,是要刺激陶烈哉。就算不把他逼向新四军,也要让他对日伪失望透顶。
到陶烈哉的团部后,胡孝民让陶烈哉召集连以上军官开会,他要训话。
以胡孝民现在的身份,他能与第二军的军长孙东原平起平坐,给陶烈哉团军官训话,并不算逾越。
胡孝民大声说道:“这次章震投敌,要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我们之中,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章震?会不会还有部队投向新四军?我跟你们讲,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念头,新四军的日子苦得很,吃不饱穿不暖,受了伤只能等死,打仗时只给几发子弹,一旦打完就成了烧火棍。章震带着人投敌,一定会后悔。”
“接下来,我会常驻在句容县,彻底查清章震的同伙和保护伞。如果有人检举揭发,可以直接来找我。一旦证实,将提拔使用。”
“如果章震的同伙还在,希望你们能主动站出来,我郑重承诺,只要主动承认?以后不再与**来往?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如果胆敢再跟新四军眉来眼去,那对不起?发现一个枪毙一个?绝不姑息养奸!”
胡孝民训完话后,又单独跟每个连长谈话?然后是营长,最后是副团长、参谋长梅文越和陶烈哉。
梅文越走到陶烈哉的办公室?低声说道:“团座?胡孝民这是来者不善啊。”
胡孝民喊人谈话,外面站着两个日本宪兵,背着三八大盖,那身日本军装?就足够震慑所有人了。
他们这些和平建**战斗力不怎么样?对日军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胡孝民借来两个日本兵,所有的连营长都排着队,静谧无声地听着胡孝民副官钱如珩的安排。
钱如珩跟着胡孝民一段时间后,终于从勤务兵升为副官,军衔挂了个少尉?算是军官了。虽然干的还是原来一样的事,但别人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陶烈哉淡淡地说:“我们问心无愧?任由他调查。”
梅文越急道:“我刚才问了出来的人,胡孝民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团座是否对章震投共是知情的,甚至是纵容的。这要是有人歪歪嘴?那就麻烦了。”
他与陶烈哉是多年的兄弟?两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情很深厚。陶烈哉当营长时,梅文越是副营长,他当团长后,梅文越就成了参谋长。
陶烈哉正直无私,在他手底下带兵,很少有什么油水。他又不允许官兵骚扰地方百姓,要不是他威望高,恐怕有人早就向他发难了。
陶烈哉冷声说道:“身正不怕影斜,半夜不怕鬼敲门,胡孝民没有证据,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胡孝民很快与梅文越见了面,看到梅文越时,胡孝民显得很客气,还主动给他发了烟:“梅参谋长,幸会幸会。”
梅文越双手接过手,谦逊地说:“不敢。”
胡孝民问:“我听说你跟陶团长是多年的兄弟?当初你们还一起参加过北伐?”
参加过北伐的人,现在还只当团长和参谋长,实在混得不怎么样。
梅文越一脸傲然:“不错。”
他参加北伐的时候,胡孝民估计还少不更事。
胡孝民也给自己点了根烟,突然问:“你支持汪先生的和平运动吗?”
梅文越违心地说:“当然。”
他之所以参加和平建**,是因为没地可去,只好跟着陶烈哉。事实上,他参加和平建**前,就曾经担任过副师长,论资历其实是很老的。
胡孝民突然质问:“为何你们团在与新四军作战时,总是畏葸不前?是因为同情新四军?还是心向新四军?是所有人都有这个问题?还是陶团长的问题?”
梅文越说道:“我们都是严格按照作战计划行事,每次与新四军作战,兄弟们都很拼命,从来没有畏战情绪。”
胡孝民又问:“你觉得,还会出现第二个章震吗?”
梅文越认真地回答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呢?但只要出现一个,就会严肃处理一个。”
胡孝民又问:“陶团长有没有与**联络?”
梅文越大声地说道:“不可能!”
胡孝民问道:“陶团长会不会已经是**了呢?章震是不是他的下线?”
梅文越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烟也被他捏断,怒容满面地说:“胡处长,你不要血口喷人!”
胡孝民微笑着说:“梅参谋长不要急嘛,我现在只是怀疑,如果陶团长没有问题,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梅文越正色地说:“陶团长正直无私,深得全团兄弟敬仰。”
胡孝民缓缓地说:“**的干部也是正直无私的,他们官兵平等,当官的没架子也没钱,倒是跟陶团长有点像。”
梅文越一脸悲愤地说:“胡处长,难道正直无私也成了罪过么?”
胡孝民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陶团长威信这么高,章震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