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两路人马,一前一后进攻,打了宪兵队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天色已晚,日伪对徐家栅的地形又不熟悉,被军统全身而退。被困在祝家大院的王圆瑛和苏德胜,也被军统救走了。
渡边义雄脸色很难看,军统跑了,宪兵队没有伤亡也就罢了。可宪兵队死三人伤六人,他就很愤怒了。
胡孝民知道,自己表演的时候到了,他一脸疑惑地说:“渡边君,今天的事情很诡异,为什么军统一进祝家,就主动开枪?他们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还是故意来个里应外合?”
渡边义雄喃喃地说:“里应外合?”
胡孝民轻声说道:“王圆瑛和苏德胜要到祝家落脚,我也是到了徐家栅才知道。军统能准确知道王圆瑛和苏德胜在祝家出事,怕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渡边义雄的怒火被胡孝民点燃:“八嘎!”
今天的事情,必然要有人承担责任。如果祝瑞庭没责任的话,那就是他的责任。人都是自私的,这个时候渡边义雄只想找个替罪羊,才不会管祝瑞庭是不是真心为日伪做事呢。
渡边义雄一声令下,胡孝民让手下把祝瑞庭绑了。情报处对付军统不行,可他们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是一把好手。
祝瑞庭大惊失色:“胡处长,我冤枉啊。”
他只是想在新政府谋个职位,对自己的生意有所帮助,这才出卖了王圆瑛和苏德胜。连朋友都可以出卖,又怎么会与他们一起对付日本人呢?
胡孝民冷笑道:“冤枉?看到外面死的三名皇军没有?他们才是冤枉的。来人,把祝家的人都叫出来,仔细搜查和审查。”
要找到祝瑞庭的“证据”还是很容易的,他与王圆瑛本就是朋友,王圆瑛经常来徐家栅,祝瑞庭之前本来就是军统的运用人员。
祝瑞庭看到胡孝民时,不顾自己双后被绑在身后,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胡处长,我是冤枉的啊。”
胡孝民冷声说道:“冤枉?你跟王圆瑛是不是朋友?为什么你以前不报告,这次才报告?你是假借报信,实则引我们上当。祝瑞庭,你的算盘打错了!”
祝瑞庭说道:“胡处长,我是真心为你们做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房子诸多损毁,这就是证据,请您明察秋毫。”
胡孝民淡淡地说:“你的房子,是为了引宪兵队进圈套而损毁的。我想,军统以后会对你补偿。而我们,会把这里拆掉,每一块砖头,每一块石板都要拆出来看看,有没有藏匿军统的东西。”
祝瑞庭当了汉奸,这种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有机会收拾他,胡孝民绝不会客气。这种人,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死亡。
祝瑞庭听胡孝民的意思,这是要把自己整成军统内奸,愤愤不平地说:“胡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这样的话,谁还敢替你们做事?过河拆桥,如何取信天下?”
胡孝民冷冷地说:“你这是替我们做事吗?王圆瑛和苏德胜没抓到,日本兵死了三个?有我在,你的阴谋绝不会得逞。”
祝瑞庭长长地叹了口气:“胡处长,你说个数吧,这件事要多少钱才了结?”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打死他都不会告密。给军统做事,虽然也很危险,可也不至于动辄就要杀头吧?告了密后,不仅没得一丁点好处,还要背个汉奸的骂名。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家业,被胡孝民盯上了。
胡孝民摇了摇头:“这跟钱没关系,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你,送军事法庭,你的家人,送劳工营。”
祝瑞庭用膝盖当脚,跪着走到胡孝民面前,在地上重重的磕头,砰砰作响,额头处很愉就见血了:“胡处长,我犯了错,我的家人没错吧?他们可不能送劳工营啊,算我求你了。”
胡孝民冷冷地说:“你觉得一条人命,能抵得上日军三条人命?你家上下九口人吧?正好,三陪一,日本人应该勉强能接受。”
祝瑞庭趴在胡孝民脚底下,痛哭流涕地说:“胡处长,求您了,我是真心实意为你们做事的啊。我的命你们可以拿走,罪不及家人啊。”
他现在后悔得想一砖头拍死自己,76号这帮喝人血的特务,怎么能跟他们合作呢?帮军统做事,哪怕出了事,至少名节还在。告密之后,不仅成了汉奸,现在一家人都得搭上,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胡孝民重重地叹息一声:“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祝瑞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道:“胡处长,您大慈大悲,饶了我的家人吧。”
胡孝民说道:“把你的财产全部出来,给你的家人留两成,其他归公。你与家人,不能再见面。另外,还要承认军统身份,并写出口供。”
祝瑞庭听到胡孝民松口,大喜过望:“能否与我妻子道别?”
能用自己的死,和八成家产换一家人的愉,他觉得还是很值得的。如果他们一家完了,这些财产还不都是胡孝民的?
胡孝民坚定地说:“不行!”
让祝瑞庭和家人见了面,他的财产至少有一半要落到家人手里。
祝瑞庭无奈地说:“好吧。”
他的想法确实被胡孝民猜到了,他在院子里还埋了好几坛金条。只要告诉妻子,其他财产不要也罢。
祝瑞庭几十年积攒的身家,一夜之间败了个精光。他的家人,带着分到的几十根金条,连夜离开上海。
而胡孝民,也带着情报四科和五科的人,在徐家栅计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