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报处最重要的工作,是找到那个来上海的。刘炳元能接手如此重要的工作,也倍感荣幸。
胡孝民把箱子交给刘炳元:“这个箱子,是带到上海的,里面的电台配件,已经送到电务室,剩下的东西都在这里。箱子暂时由你保管,不要损坏了,我留着还有用。”
刘炳元信誓旦旦地说:“请胡处长放心,只要这个人在上海,就一定能抓到!”
胡孝民说道:“你回来我就轻松了,这次是我们和第二大队同时找人,谁先找到就归谁。”
刘炳元信心满满地说:“我肯定会比第二大队领先一步。”
他是在第二大队情报科出来的,当时在那边担任副科长,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孝民,没打扰吧?”
刘炳元正准备出去时,门口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浓妆艳抹的柳娜梅推门走了进来。
胡孝民连忙说道:“姐来情报处,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柳娜梅看到桌上的樟木箱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胡孝民主动打开箱子:“这是带到上海的箱子。”
柳娜梅走过来,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问:“就这些东西?”
刘炳元在旁边说道:“还有些电台配件,送到了电务室。”
这次他陪柳娜梅去国统区,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柳娜梅的人。
柳娜梅看着这些都没拆封的书,很是疑惑地问:“这些书?”
胡孝民说道:“连同箱子从我大哥那拿过来的。”
柳娜梅看了刘炳元一眼,问:“刘科长,你还有事吗?”
刘炳元识趣地说:“没事了。”
胡孝民等刘炳元走后,轻声问:“姐,这次外调有收获吗?”
柳娜梅说道:“收获当然有,暂时还不能跟你说。”
这次的调查结果,除了向赵仕君报告外,还会直接向特高课汇报。的“钉子”,去年四月就钉在了特工总部,如果不拔出来,所以人都如鲠在喉。
胡孝民连忙说道:“那我就不问。”
柳娜梅生怕胡孝民不高兴,解释道:“之所以不告诉你,是让你避嫌。”
胡孝民笑道:“知道姐对我好。”
柳娜梅问:“听说你在抓,有进展了吗?”
胡孝民摇了摇头,苦笑道:“第二大队比我先一步拿到情报,我们已经走在人家后头了。现在他们守五金店,从电台配件入手,我守药店诊所和旅馆,能不能出线索,看各人的运气。”
柳娜梅说道:“他给你的箱子,除了箱子是真的外,里面的书估计都换了。”
胡孝民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有箱子也好。”
柳娜梅嗤之以鼻地说:“你倒是想得开,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特工总部真有‘钉子’,这次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给中央的那个重要共党联络员提供逃跑的机会?”
胡孝民苦笑道:“姐,你还真是执着。如果没有钉子,我们是不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柳娜梅对“钉子”越执着,特工总部内部越是人心惶惶。
柳娜梅郑重其事地说:“这次我去国统区调查,发现了不少问题。就算没有钉子,内部也需要整顿。”
她坚信内部一定有共党的人,就算不是钉子,也有其他卧底。
这次第二大队与情报处,同时寻找潜入上海的,情报处全体出动,可以说把上海都翻遍了,然而,并没找到那个。
胡孝民正要说话的时候,桌上担心突然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我是胡孝民。什么?诊所看病,在旅馆住了三天?哪个旅馆?好,你们先去,我让刘炳元过来。”
柳娜梅问:“出什么事了?”
胡孝民说道:“情报一组范桂荣发现一个符合体貌特征的人,在星加坡路的小旅馆住了三天,连吃了三天药。”
这个条件,其实很符合熊伍洲的特征。虽然组织上没说明,但胡孝民觉得,那个住在旅馆吃了三天药的男子,应该就是熊伍洲。
柳娜梅提议:“走,一起去看看。”
胡孝民说道:“好吧。”
叫上刘炳元,带着柳娜梅,胡孝民亲自开车,很快到了星加坡路的那家小旅馆。
范桂荣看到胡孝民的车子,连忙跑了过来:“科长。”
胡孝民问:“人还在吗?”
范桂荣介绍道:“前天走的,瘦高,戴眼镜,没有行李,得了风寒,连吃了三天中药。”
胡孝民随口问:“说话有口音吗?”
范桂荣想了想,说:“好像有广东口音。”
胡孝民叮嘱道:“找到那个医生,还有其他见过他的人,把笔录做实。下次我们抓到嫌疑人,让他们过来指认。另外,他走的时候,身体恢复得如何?会不会还去看医生?用不用再吃药?”
柳娜梅亲自去问了几个人,回来后笃定地说:“孝民,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
人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哪怕他们生了病,哪怕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但还是会关心身边的人,与劳苦大众保持一条心。
她刚才问的几个人,都说这个人很和蔼,说话很亲切。虽然带着外地口音,身体也不太好,可周围的人对他都很有好感。
胡孝民问:“姐,有什么办法能找出这个人?”
柳娜梅摇了摇头:“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很有可能与地下党联系上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盯着五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