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蒋郎你心里也是清楚有很多背后嚼舌头的人的。”
蒋公子嗤笑一声,说道:“这天底下多的是吃饱了撑的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的,不然怎么会显得这世间的圣人那般遗世独立。”
周氏还想再说些什么,方才出去的那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周氏和蒋公子都愣在了当场。
蒋公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是让你去请大夫了吗?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跑成这个样子,后面有狼撵你不成?”
“回……回……回公子的……的话。”
蒋公子见状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先别回了,歇过气来再说吧,你这样上不来气的说话,我听着都累得慌。”
小厮拍拍胸口,还是气喘吁吁的,又抱拳行了一礼,跑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小厮拽进来一个人,看那人身上还背着个药箱,估计是小厮请来的大夫,这人被小厮拽得挺急的,也跟着气喘吁吁的,胡子还跟着一抖一抖的,周氏瞧着有意思,拿扇子遮住了脸,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尴尬了。
蒋公子挥手示意侍女给大夫搬个椅子,大夫许是被小厮一股脑地拽着跑进来的,累得话都说不出来,朝上座的蒋公子拱了拱手,当做行礼了,一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来,手下还不停的顺着自己的胸口。
周氏偷偷打量了下那大夫的坐姿,心里猜测着如果不是现在周围坐着站着的好几个人,这个大夫估计就累得瘫在那里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这个大夫的气好像平顺了许多,云声上前给奉了一杯茶,大夫接过茶盏喝了口,又抚了抚胡须,看样子是歇过气来了。
大夫起身朝蒋公子拱了拱手,说道:“鄙人是永安堂的纪大夫,刚来永安堂不过才五个月,较为擅长女科,方才我是经过贵府门口,这位小兄弟见我是个大夫,问完我的底细之后就扯着我进来了,呼……贵府庭院着实不小啊,若是贵府庭院再大一些,怕是老夫今天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蒋公子闻言起身抱拳向纪大夫行礼说道:“家里仆人行事鲁莽,失了分寸,冒犯了纪大夫,在下在这里替家里仆人向纪大夫您赔个不是了。时勇,快向纪大夫赔礼。”
蒋公子身边的贴身长随时勇闻言走上前来,俯身行礼要向纪大夫赔不是,纪大夫连忙摆手躲开了“不用不用,我也就是调侃一句,我知道这个小兄弟着急请大夫的心情,谁家请大夫是慢悠悠的,都请大夫,自然都是焦急慌张的,偶尔难免会鲁莽一些。况且这位时勇小兄弟就是扯着我跑,别的没有冒犯我,不打紧不打紧,我见过更过分的呢。不扯这些了,这个小兄弟这么着急的扯我进来,是哪位贵人略有不适啊?”
蒋公子又朝纪大夫一抱拳,说道:“是内子身子有些不适,劳烦纪大夫您给看看。”说着,蒋公子走到了周氏身侧。
纪大夫会意,走到了周氏面前,示意周氏伸出手腕,周氏示意云声给纪大夫搬个椅子坐下,之后才把手腕给伸了出来。
蒋公子面上波澜不惊,右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周氏老神神在在的东瞅瞅西看看,对面的吴姑娘正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水上面漂浮的茶叶,周氏目光从她身上掠了过去,复又把视线放在了旁边那一盘子酸梅子上,抬眼瞅瞅云晴,云晴会意,拿了一颗酸梅子放进周氏嘴里,周氏笑眯眯的吃着酸梅子,看着这个纪大夫给她把脉。
纪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抚着自己的胡子,半晌后收回手,抱拳道了声恭喜。
周氏面上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问道:“恭喜?喜从何来?”
纪大夫又抚了抚胡子,说道:“老夫恭喜蒋公子,恭喜蒋夫人,蒋夫人这是遇喜了,看脉象,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周氏拿着折扇的手顿了顿,又慢条斯理的扇着风,说道:“此话当真?纪大夫,你确定我的脉象是有喜了吗?我能相信你吗?”
纪大夫一听周氏这般说,手里的袖子甩了甩,又“哼”了一声说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曾失手过,这简简单单的妇人遇喜的脉象老夫要是还能看错,那老夫就不配当这个大夫了。不是老夫我自夸,永安堂的掌柜为了请我来上京城,那是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功夫呢。蒋夫人若是不信老夫,那我也没有办法,蒋公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蒋公子急忙将纪大夫留住“纪大夫莫气纪大夫莫气,内子一直未曾有孕,请了诸多大夫来看也无济于事,现在突然喜从天降,内子恐怕是一时不敢相信罢了,只是想再问问清楚,求个心安,这才无意冒犯到了纪大夫,并没有怀疑您医术的意思,纪大夫您莫怪。”
纪大夫倒也是个好哄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又缓了面色,抬手抚了抚胡子,说道:“或许以前你的子孙缘还未到,现在缘份又到了呗,总不能一直没有孩子吧。况且蒋公子和蒋夫人你们夫妻俩看着还这么年轻,满天下多的是你们俩这么大还没成亲,或者还未添儿女的同龄人,不必整日里如此心焦,缘份到了这孩子自然也就来了。”
蒋公子一脸喜色的向纪大夫道谢,周氏手里拿着扇子状似无意的看了看吴姑娘那边,吴姑娘还在低头吹着茶水,一直吹着茶水却迟迟不喝一口。
周氏心里冷笑了一声,也跟着起身向纪大夫道谢,蒋公子见她起身,连忙过来搀扶她“哎呀夫人您可得小心一些,可不能磕着碰着了,有什么事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