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很多,走南闯北的,肯定会认识不少朋友的。但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那种朋友,我没有。”
沈泉又开始扯手中的帕子玩,扯了小半天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打算明天去赴严夫人的约是戴上那根白玉簪子的,但又想着我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我看着你们这几天都好像挺忙的,我上次见你还是那天喝酒的时候,表姐她这两天也都是匆匆的才能和陆大哥见一面的。”
周南浦点点头,说道:“这两天是挺忙的,不过也没那么严重,有时上午忙,有时下午忙,断断续续的。”
屋内一时静寂无言,周南浦捏捏眉心,压制了一下翻涌而起的诸般情绪,开口说道:“嗯……我有点开心的找不着北了,所以才半天没有说话。”
“……哦。”
周南浦摇头笑笑,说道:“明天什么时候去大嫂那里?”
“帖子上写的是中午,如丹厅,你要去吗?”
“你们女眷私下里相聚着玩一玩,我去那里干什么。”
“那你~”
“没,我就是想说……你就戴着那很白玉簪子吧,你戴着它挺好看的,我觉得那老玉匠手艺不错,下次再做这些什么的还可以去找他。”
沈泉点点头,说道:“有点儿不舍得戴,上次在船上就摔碎了一根簪子,那簪子还是好好呆在我头发上的呢,都能给滑下来摔碎了,心里有点怕了。”
周南浦伸手将桌上的木盒往前推了推,说道:“戴这个,这个戴在手上不容易掉下来。糟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手腕粗细呢,不知道你佩戴这镯子合不合适,会不会大了或小了。”
说完,周南浦又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合上的木盒给打开,示意沈泉戴上去试试。
沈泉有点不是很情愿试,白玉簪子和这个镯子都不是凡品,随便哪一个都是个值钱的物件,她老是收这些贵重的东西,该拿什么回礼啊,她看不出来周南浦缺什么啊,古介山庄比沈府的产业可大多了。
“收着吧,收完了礼物好准备准备给我回礼,我要那种能感受到你心意的礼物哦。”
沈泉抬头瞪他一眼,他竟然还说“哦”,秦先生知道吗?他的徒弟学小孩子说话,也不知道说出去有没有人会信。
“周大哥你的礼物也只让我感受到了你很有钱,非常有钱,古介山庄的产业果然铺得很大,古介山庄的船队果然也很会赚钱。”
周南浦失声笑开,半晌说道:“你这话说的,倒很有道理啊,我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了,这个时候我该怎么说才能……才能对我有利啊。”
“现在的情况哪里对你不利了,明明是对我很不利好不好。”
周南浦见她扔开了羞涩,有①点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说话,顿时觉得分外有趣,说道:“我实在不明白,麻烦沈姑娘仔细和我讲讲,我到底……不对,是现在的情况哪里对你不利了。”
“就是吧,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纨绔少爷看中了花魁,在猛砸钱讨姑娘芳心。”
“瞎胡说,哪有如此姿容的花魁,这满天下的勋贵富户可不会放过姿容有你一半好的花魁啊。”
“我是不是该很高兴你夸我比花魁长得好看,你见过的花魁都长的怎么样?”
周南浦摇摇头,很干脆的开口说道:“不知道,没见过,谁有那闲工夫寻花问柳去。”
“那你……”
“对,你就像是突然从天上降落在这古介山庄的,我很庆幸那天我突然一时兴起要出门,就遇到了刚来到的你。”
沈泉脸颊红了红,又嘴硬的说道:“我是坐马车来的晋城,和我表姐一起,然后在门口下了马车走进来的,不是飞进来落在你面前的。”
周南浦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沈泉的额头,触手便是不可思议的温润手感,他强忍住想捏捏她脸颊的念头,收回了手,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话还没说完,周南浦自己就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闲聊了这么老半天,茶水都凉了许多,周南浦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就当作是静一静心神。
复又起身先去给沈泉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接着才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沈泉轻声向他道了谢,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周南浦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壁,感受着滚烫的茶温顺着指尖漫过胳膊去往全身,开口说道:“抱歉,方才情绪有些不稳,有点儿得意忘形了,说话也没个分寸,没个把门的。太轻浮了,沈姑娘您,您恕罪。”
沈泉有些惊到了,转脸看着他,问道:“周大哥你这转变的……好生硬,怎么突然就,就这样说了?”
周南浦见她没有生气,微微放下心来,说道:“你面皮薄,我怕你听了我说的话,不好意思的,最后再恼羞成怒不肯见我了怎么办!”
更何况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并没有一喝醉酒就开始打盹了,这中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当时他陪沈泉坐在那里,时不时的闲聊两句,他还趁机问了好些她的爱好呢。
这也就是相当于骗了沈泉,有这么个前情存在着,他心里一直心虚得很,老感觉自己哄骗了人家养在深闺的好姑娘。
“扯远了,说回之前的,为什么不收下这镯子,都已经收下那根簪子了,按理说你收下这镯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大师兄当初和大嫂定亲之前还四处搜罗有意思的玩意给大嫂送过去呢。还有二师兄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