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浦见她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在心里偷偷笑出声来,他小心的将瓷盒掀开了条缝,凑近鼻前闻了闻。
“还可以,我这样闻也闻不出来什么,估计晚上抹药的时候味道才会浓郁。”
“这药膏我以前见姨夫给我爹做过,我爹扭伤了脚的时候,不过那个药膏味道比你这个要淡一些,但是药效很好。”
周南浦微微一挑眉,说道:“萧姑娘的医术我是深信不疑的,不过是药膏有了这么点味道而已,算不上什么的。”
白沼城,沈府。
沈二少爷沈朝刚从外面回来,换了衣服正要去沈夫人院里给母亲请安,就见到沈夫人身边的嬷嬷领了一个妇人往母亲院子里走去。
沈朝走到沈夫人院子门前,等了一会儿,招手唤来了一个刚进去送完茶水点心的丫鬟。
“你过来,我问你啊,刚才进去的那个妇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她瞧着不像是这白沼城里的?你知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
小丫鬟刚来沈府没多久,刚才匆忙间被拎过去送茶水,现在又被这二少爷给叫过去问话,胆子小得不行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跟着沈二少爷走到一旁回话。
“回二少爷的话,奴婢也不知道那位夫人是谁,从何而来,奴婢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安静的很,没人说话。”
“行吧行吧,那我再问你啊,有没有提起我什么的,哦对,里面没人说话是吧。行行,你先下去,忙你的去吧,别给别人说我找你打听这些啊。”
“是,奴婢记下了。”
沈朝见这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心下不忍,又说道:“不过没事我娘若是问你我有没有朝你打听你就照实回答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还有,我们沈府很开明的,你不用这么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了什么狼窝呢,嗳……你别哭啊,等会儿让嬷嬷看见了别以为我训斥欺负了你,她再去找我娘告状我可就说不清了。”
“奴婢知道,奴婢没有哭,二少爷您放心。”
打发走了这个小丫鬟,沈二少爷,站在原地又思索了一番,半晌走到院子里,他心里实在是好奇那个面生的妇人是谁,别是母亲找来给他说亲的吧。
沈二少爷还真是想多了,来的妇人不是给他说亲的,来的妇人是沈老爷一位故交好友的夫人,如果沈朝刚才能够凑巧经过花厅的话,他会发现沈老爷正在和一个年岁差不多的人下棋,那人就是沈老爷的故交。
沈老爷这位故交好友姓陈,也是个生意人,此番前来是因为陈老爷和陈夫人出门探访远亲,想着很久没见沈老爷夫妻俩了,就特意绕道白沼城和沈老爷夫妻俩叙叙旧。
陈老爷夫妇二人只能在白沼城呆一晚上,明儿就得启辰去晋城,然后从晋城坐船走水路回老家探亲去,因为已经提前和船家说好了,不好毁约。
陈老爷夫妇二人育有二子二女,最小的是个儿子,小儿子上面的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早早的成了亲,只他一个至今刚过弱冠之年,连说亲都不曾。
陈老爷夫妇二人知晓沈家有个yòu_nǚ,颇得其母的样貌与才情,又是沈老爷的掌上明珠。
陈家住在白沼城南面不远的。。城,陈老爷和陈夫人来之前曾经商量过,左右。。城离白沼城也不算多远,想来沈老爷和陈夫人应该也是愿意和他陈家结亲的。
陈老爷和沈老爷朋友多年,交情匪浅,都是知根知底的,互相也都清楚对方的家风。
再说了,陈家的幼子自小学武,陈老爷曾托一位在军营里呆过的老铁匠特意给他打造了一把轻巧的长剑,长剑虽轻巧却锋利异常,是件使起来十分趁手的好兵器。
幼子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枪的,看书也不看那些之乎者也什么的,就爱看些兵书或者兵器图鉴什么的。
陈夫人爱子心切,自从发现幼子虽然年岁一年年的长着,但对舞刀弄枪的兴趣丝毫不曾减过分毫。
陈夫人的心是越来越悬了,生怕那天幼子头脑一热,来了兴趣,再投营参军去了,陈夫人早年间是经历过战乱的,实在是怕了那战乱之苦。
陈夫人心里哪怕小儿子不学无术的,碌碌无为过此一生,她也不想小儿子投身沙场,已经这么多年了,陈夫人还是能时常做梦梦见当年战乱时她躲在地窖里的那两天两夜,地窖上面都是喊打喊杀的官兵,地窖的门做的很隐蔽,若是不知道那里有个地窖的人,根本不会发现那里,更何况战况惨烈,也没人能一点点的搜寻不对劲之处。
那充满绝望的两天两夜里,陈夫人和一个哥哥,还有两个侍女并一个管家,一共五个人就躲在那地窖下面。
那地窖是其中一个侍女家里的地窖,城破的突然,仓惶之中,就带了随身携带的所有细软躲进了地窖里。
陈夫人当时年岁也不大,她的哥哥出门谈生意,她缠着哥哥带她一起去很大的边城玩,谁知偏就倒霉遇到了外敌攻城,按常理来说,这个边城开朝以来从未被外敌攻击过,那年攻城是头一回,可巧还就成功了。
敌人攻城攻得很突然,但是城却破的很迅速,迅速到只给了陈家兄妹吃完一顿饭的时间。
摆饭的时候外面声响震天,一打听说是有人攻城了,不过好像敌人没有带多少兵来,应该很快就能等到救兵过来了。
回报消息的人说得信心满满的,说话时还拍着胸脯打包票,当年还只在戏文里见过打仗的陈夫人惊吓之余还有些兴奋,左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