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给周南浦把了把脉,微微皱了皱眉,周南浦的肩伤情况比她想像的要严重很多。

子苓环顾了下四周,开口说道:“周大哥,我需要看一下你的肩膀,你去那边榻上躺下,然后还要把上衣脱掉。”

说完,子苓转身又对站在那里的陆英招手,让他帮忙把周南浦扶过去。

长榻前有扇大屏风,有屏风在那里挡着,沈泉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里面几个人交谈的话语。

子苓将手放上去四处摁了摁,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周南浦身上都冒出薄薄一层汗,确实够严重的,都疼成这么个样子了。

为今之计就是先把他的疼痛给止住,别的只能以后慢慢调理了。

子苓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往他肩膀上倒出浓稠的药汁,又用指腹轻轻地在肩膀上涂匀。

接着子苓又拿出一小把银针,依次扎在他的肩膀上,那药汁的味道着实难闻,没多大会整个房间里苦臭苦臭的,沈泉都受不了的去了门外站着等待。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子苓才把他背上的银针给取下来,又吩咐阿木打了盆热水,灌了个热水袋回来,子苓将有点发凉的手在热水泡了泡,接着又擦干净给他揉按肩膀。

周南浦忍着酸痛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个萧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成想力气还挺大,他都感觉有些受不住。

揉了会,子苓觉得自己的力道似乎有点不够,就把陆英给叫过来,手把手的教他怎么给周南浦揉搓。

陆英灌了些内力在手上,听着子苓能使多大劲就使多大劲的要求,下了狠劲给周南浦揉按肩膀。

子苓的力道周南浦还能忍着不喊出来,陆英一下手,周南浦脸瞬间就憋得通红,到后来都死死咬着榻上放着的小枕头不松口,硬憋着不喊出声来。

约莫给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子苓让陆英停了手,此时周南浦感觉自己好多了,几乎感觉不到疼了,或许是陆英给他揉时的力道太大,这么一对比,周南浦现在的感觉好多了。

“感觉怎么样?周大哥,有没有好点,还疼的那么厉害吗?”

周南浦坐起来,自己伸手活动了下肩膀“嗯……感觉好多了,多谢萧姑娘了。”

“不必客气,我给你开个方子,让阿木给你熬了药喝了,周大哥你这伤有点严重,得费些日子才能治好,我这这几天给你做些药膏,佐着药膏对你的伤会好一些。”

周南浦点点头,复又开口问道:“那,萧姑娘,我这伤可还能治好?毕竟是陈年旧疾了。”

“周大哥你这顶多是很多年前的旧伤,算不上什么难治的沉疴,好治好治。伤筋动骨都得一百来天,你这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治好,就是得注意最近天寒,肩膀可不能受寒。”

“那我就放心了,能治好就行,别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说,我照做。”

子苓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最近吃药时别喝酒,饮食清淡些,这些想必你也都清楚,我也就不啰嗦了。就是治伤这段时间别千万受寒,也尽量别太劳累这个胳膊,让它歇着,等恢复好了再说。”

别的都还好说,但不能太劳累那个胳膊就有点为难周南浦了,年底了,事务繁多,不劳累是不可能的了。

子苓听他解释也了解了他的为难之处,大夫最怕遇到的就是不能好好治病的病人,那真是头都要大了。

“尽量,行吧周大哥,尽量别太累着自己的肩膀,左右我还要在这里多呆些日子,我开药就多给你开些名贵药材吧,那样效果会好一些。”

周南浦笑着点点头“行,那就多谢萧姑娘了,你就可着药效好的药材开吧,周某别的没有,臭钱还是有两个的,用些好药材,早点把我这毛病给治好了,省得它老耽误我事。”

子苓从屏风里绕出去,要去桌前拿出药箱里的笔墨给周南浦开方子,走到桌前一看,无聊的沈泉坐在那里正在用一把小小的银刀剥橙子,手旁放了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上放了果肉,另一个盘子上放的是撕的细碎的橙子皮。

“你把橙子皮弄这么碎做什么?很无聊吗?”

“表姐你忙完了?周大哥怎么样?很严重吗?”

子苓拿起块橙子果肉放进嘴里,甘甜多汁,比起以前在柳州买的橙子好吃多了“不严重,一点小伤,因为时间挺久的,所以有点厉害,不过能彻底治好,就是麻烦些,最近不能受累受寒。你还没说呢,你把橙子皮弄这么碎做什么?”

“哦,这个啊,我看屋里药味太浓了,周大哥房内的熏香又有点淡,想把这橙子皮放炭盆上烤一烤,去去味。”

说完,沈泉端起一小碟细碎的橙子皮洒在炭盆里,屋内瞬间升腾起一股淡淡的橙子香气,压制住了方才通风时没散尽的药香。

沈泉一脸得意的朝子苓邀功“表姐你看看,怎么样,刚才那一股没散尽的药味是不是没有了?这是什么药,又苦又臭的,太奇怪了吧。”

子苓低头专心写着药方,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别看它味道不好闻,可是有奇效,我做的那一瓶药汁就得耗费小半年的功夫,这一小瓶可值钱了呢。”

沈泉关注的点依旧和她不在一个地方“做这一小瓶药汁就用了小半年!那得多臭啊,那么长时间,表姐你受得了吗?”

“这算什么,我自小就在各种各样的药材里长大,比这药汁更难闻的多了,这种根本不算什么,我药箱还放了好几瓶比它难闻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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