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浦清咳一声,走到沈泉旁边,也跟着坐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玉簪子。

沈泉没有伸手去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周大哥你这是?”

“这艘船上有我的房间,我经常乘船出去办事,有时在船上都一呆就好久,所以船上放了些日常衣物配饰什么的,这根簪子是之前有一回去外地办事时顺手买的,一直没用过,是新的,刚才从我房间里翻出来的,借你用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沈泉接过那根白玉簪,看得出来这根簪子是上品,触手升温,簪子上细微处雕刻了竹叶纹,颇显雅致。

“这根簪子一看就是好东西,我怕再给摔了,不敢用。”

周南浦失笑“没事儿,再好的簪子那也是给人用的,死物而已,你用时小心些,如果再摔碎了,就得等船停了去岸上买了,反正我只在房间里搜罗出这么一根簪子。”

“那……谢谢周大哥了,等我回去了重新挽了发髻再把它还给你。”

“不着急,你用着便是。方才没问你,可有感到哪里不适,厨房里灶上一直煨着一锅药汤,如果你坐在船上感到晕眩不适时就吩咐下人给你端碗药汤来,那药汤效果挺不错的,是我从一个老船长手里得来的,走水路长途送货的船上都会备着那种药汤。”

“我知道了,如果不舒服我会喝的,谢谢周大哥。”

“客气,都说了好几回了,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不必动不动的就谢来谢去,生分得很。”

沈泉将散开的头发松松在后面绑了髻,又用簪子给固定住了,这才舒了口气。

“老是麻烦周大哥,自是该多谢几回的。”

周南浦不想一直和她在谢不谢的话题上扯个没完,便出言扯开了话题。

“喜欢坐船吗?瞧着你很高兴的样子。”

“头一回坐船,难免会兴奋一些,让周大哥见笑了。”

“白沼城周围无湖无河,你没坐过船也很正常,还不至于到我笑话你的地步,这条大运河从晋城边流过,单晋城里的百姓,也有许多人未坐过船,这很正常。”

“周大哥,你每年坐船外出的时日不短吧?”

周南浦暗暗挑眉,她这是在打听自己吗?

“可以这么说吧,我主要负责山庄里的船队,刚开始那几年跟船的时候多,这几年倒好多了,不是特别重要的我一般不用跟船,下面有人能处理好。”

“一直呆船上会不会很辛苦,刚开始时你受的了吗?”

“万事开头难,你父亲沈老爷子当年不更难,他不还是打拼出来了,不光稳稳的接手了沈家家业,还越做越大,沈老爷子是个汉子,我很佩服他,和他相比我这根本不算什么,说辛苦都会显得太过矫情。”

“我爹是很厉害,但你也不差,而且你功夫还那么好,我还见过你写的字,银钩铁画,不愧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周南浦听着沈泉这一波又一波的吹捧话,无奈的笑了“沈姑娘这是满腔谢意无处抒发,逮着周某一个劲儿的夸个没完了是吗?我可受不住你这吹捧的话,听多了怕是会飘飘然。”

这是沈泉头一回见到周南浦笑开的样子,周南浦面貌偏冷硬,打眼一瞧可能就会觉得这个男的肯定古板且不近人情。

这些日子沈泉听南和给她讲古介山庄里众人的有趣事,至少从南和的嘴里得到了周南浦的一部分印象,她从南和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这个周南浦似乎就是个不近人情的。

好像他也是古介山庄里掌罚的,也怪不得那天那一群小护卫远远瞧见他之后都特别的规矩老实,连说笑都不敢。

他也是最为守礼的,沈泉从子苓处得知周南浦在打听自己有没有定亲,但他也没有贸贸然的过来找她,除了那几次恰巧遇见,其余时间沈泉从没有见过周南浦。

周南浦一个黑脸的古板形象在沈泉心里一直站了上风,此刻他突然笑开,细长的丹凤眼弯了弯,里面满盛的情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受不住了倾泻出来。

低沉的笑声好像一根上好的鹅羽扫过沈泉的耳畔,让她感觉两只耳朵都像被火给燎了一样,热热辣辣的。

他笑起来很好看,他的笑声也很好听,他可以平日里多笑笑的,总板着脸,就连她身边的南和私下里也说过不敢和他讲话。

周南浦见沈泉愣愣的不知在瞧什么,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沈姑娘,你看什么呢?”

沈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看什么,我在感受这风,舒服~”

周南浦听见她的回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现在风不大你吹吹可以,风若大了你就回船舱里去吧,不然容易头疼。”

沈泉不以为意“哪儿就那么娇弱了,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我还会打马球呢,每回白沼城有马球会的时候,我一上场那些姑娘们都怯了。”

周南浦还是头一次听说她会打马球,瞧着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有沈泉的相貌在那,周南浦一直以为是个娇气的不行的小姑娘,没成想靠近之后还能发现与众不同的一面。

“喜欢打马球?等开春了草长出来之后,大嫂估计会举办马球会,大嫂母族那里历来武艺传家,大嫂使得一手好剑法,打马球更是不在话下,到时候我给你去一封帖子,邀请你过来一起玩。”

沈泉回忆了一下古介山庄的几位少爷,知道了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位严夫人了,听闻这个严夫人与严少爷相识就是因为严夫人的那手好剑法


状态提示:第13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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