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晃眼啊,你等会儿啊。”说完,陆英将马车赶到路一旁,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向后面刚经过的那个小杂货摊。

子苓伸手去扯着缰绳,马车挡着,也瞧不清陆英到底干嘛去了。

很快陆英就回来了,右手一撑便坐上马车,接过子苓手里的缰绳,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那是一把折扇,子苓有点疑惑“我不热。”

“我知道,你把扇子打开遮在头上,挡阳光。”

“……谢谢陆大哥。”

“客气,不过……还是叫阿英好听。”

子苓没理他,将脸扭到一边去了。

等到订完要买的梨花酿,已经到了中午了,数量太多,管事的亲自和子苓来交接的单子。

郑家酒坊时常会有客人来订酒然后走镖局送去外地,子苓这个单子倒还是少见的要送那么远的地方的。

酒好准备,只是合适的镖局还得管事的再看看,子苓便先付了酒钱,回头酒坊会派人去医馆和她商量镖局的事。

一番商议完毕,子苓和陆英两个人都熏得一身酒味,整个人几乎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出了酒坊赶着马车往回走,陆英听到有有悠扬的琴声传来,环顾四周,应该是前面不远处的那家酒楼传来的。

子苓顺着陆英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哦,琴声就是那家酒楼传来的,他们家有两个琴师。”

“听着这琴弹的不错。”

“是不错,衙门宴请外来的官差贵客都喜欢来这里,说什么比较风雅。不过他们家的鲈鱼羹是一绝,陆大哥喜欢吃鲈鱼吗?我今天带的银子多,请你尝尝。”

“我掏银子,咱们上去尝尝,看日头医馆里也正吃着饭,咱们回去饭也凉了,不如就在这吃,我看着这酒楼好像还临着河呢。”

子苓下了马车,等着陆英把车拴好,答话道:“是啊,临着河,从二楼看下去风景最好。”

济云堂。

吃过饭,萧大夫和秦先生正坐在院子里下棋,萧夫人刚送来一壶新茶就听见四荣喊她,说门口有人找。

“最近感觉如何,每次喝完药身上还疼吗?”

秦先生早年征战沙场,落下来一身的病痛,以前萧大夫也给他寄过药膏药酒什么的,但终归没有亲自把脉,不甚清楚具体情况,治疗起来难免有偏差。

也好在这两年情况稳定下来了,不然这回秦先生根本不会来柳州,更不会一来就呆这么长的时间。

积年沉疴,要想拔出病根本就难办,再加上秦先生身体已经耽搁太久了,痊愈是不可能了,萧大夫只能尽力让他更舒服一些,说起来这些病痛都是他年轻时在沙场上厮杀留下来的,等他年纪一上来便一齐爆发。

初春时秦先生到柳州的当晚,萧大夫便仔细给他把了脉,又查看了他周身状态,根据他的具体情况,制定一揽子治疗手段。

比陆英幸运一点,秦先生不用整天喝下那么多的药,药浴泡的倒不少,现在的秦先生,你隔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呛人的药味。

搞得秦先生是满腔怨言,医馆里的人常年接触各种药材药汤,对秦先生身上的药味觉不出什么,陆英和顾旸在济云堂的里呆久了也闻习惯了,就是秦先生没法出去,哪怕他沐浴熏香呢,还是有药味。

索性到后来秦先生也不出去了,就在医馆里拉着萧大夫下棋,萧大夫有意让他几局,秦先生赢得开心,下棋下得更起劲了。

“还行,这两天喝药比刚来时好多了,你那药可够猛的,刚来那一个月我几乎没睡过好觉,夜里老是疼醒,能把我这个沙场上下来的铁骨铮铮的汉子给疼成那模样,不愧是萧大夫啊。”

“你的伤本就太重了,军营条件险恶,受了伤也得不到太过妥善的医治,都会留下些病根,更何况你当初那个不要命的拼劲,你的情况能好得了吗?”

“哈哈,说得也是,不过……他当年可比我更不当回事啊,军医一给他治病就头疼,太不听劝了。”

“后来有了柳姑娘他的情况就好多了,家里有人管了。”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久远的往事,两个人都扰了心神,这棋是没法接着下了,索性就坐那喝着茶聊天。

秦先生喝了茶,有些嫌弃的咂咂嘴,如此沉重久远的故事,得配酒才好,配茶,太过寡淡。

“你怎么犹犹豫豫的,有事就说啊,在我面前还这样啊!”

萧大夫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在心里斟酌了好久如何措辞,好半天才试探着开口说道:“你那个小徒弟,最小的那个,我越发觉得他像……”

秦先生一时没从他这吞吞吐吐的话里明白意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斩钉截铁的否认了。

“不可能,当年的情况你也清楚,一个弱女子如何在那样的境地之下避开重重眼线留着那个孩子。再说……据我所知,对柳姑娘的监视长达三年,你说的这种根本不可能。”

“罢了,应该是我眼花了,老糊涂了,怎么可能呢,不过……真的挺像的,尤其是那双眼睛。”

秦先生回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笑起来挺像柳姑娘的。”

“陆英笑我见过,柳姑娘笑我没见过,不过,这些年柳姑娘还有消息吗?”

秦先生摇摇头,说道:“过的应该还行,成日呆在大宅院里面深居简出的,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在她府里安排了几个人,想着必要时候帮帮她。不过她应该不需要


状态提示:第10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