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天机,云翔一路返回了双叉寨,此时的他,虽然能明显感觉自己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斗志,因为,此时他已经有了一个无比明确的目标,再也没有一丝彷徨和犹豫。
方一回到寨中,便见得凤凰急急忙忙地迎上前来,道:“吉达布,你是何时离开寨子的?怎的也不与大家说上一声?”
云翔不愿泄露天机之事,便随口道:“闲来无事,觉得气闷,便出去转了转。怎么,可是出了事情吗?”
凤凰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长安城中胡宁派了人来寻你,想让你回一趟长安城,我找了你半天,却没想到你一早离开寨子了。”
胡宁来找?云翔顿时心中一惊,眼下新年将近,玄奘出发的时间也不远了,难道说,他那边又出现了什么意外不成?
想及此处,他急忙问道:“宁儿可说了是何事?”
凤凰道:“只说是望海菩萨到了长安城,他一人应付不来,请你回去一趟,别的却没有多说。”
“又是望海?”云翔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这便过去,且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凤凰见状心头一紧,忙道:“可要多带些人过去?”
云翔摇头笑道:“不必,她与我同为西天办事,倒也不敢与我为难,充其量也就使出些旁敲侧击的手段罢了。你莫要担心,我去去会回。”说完,他也不多停留,便纵身赶往长安城而去。
双叉岭距离长安城不过二百多里,转眼即至,云翔径直到了国师府,却见胡宁正焦急地在门外等候,一见到他,便连忙道:“云叔叔,你可来了,麻烦上门了。”
云翔皱眉道:“出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
胡宁指了指国师府内,道:“望海来了长安城,口口声声说是要见你,看那架势,怕是来者不善。”
云翔疑惑道:“玄奘出发在即,她见我又有什么用?可说了是何事?”
胡宁摇头道:“我问了,她不肯说,只说要与你单独详谈。”
云翔道:“她现在何处?”
胡宁指了指身后的国师府,道:“就在府中,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始终不肯离开。”
云翔点了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便去会会她。”说完,他迈步进入了府中。
进入正堂,一眼便见到白衣胜雪的望海正端坐其中,双目微蹙,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到他进来,望海连忙起身便合十行礼道:“贫僧见过云将军,将军公务繁忙,贫僧叨扰了。”
咦?怎么这么彬彬有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翔哈哈一笑,道:“菩萨居然会主动来找云某,着实让云某受宠若惊啊。开春在即,闲来无事,可是菩萨又想出了什么由头,准备与云某再过上几招?”
望海肃然道:“将军手段高超,贫僧早已是心服口服,今日此来,贫僧并无恶意,实则是来向将军道歉的。”
“道歉?”云翔顿时更加好奇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流露出心中的想法,忍不住道:“望海,你要给我道歉?”
望海道:“正是,贫僧近日忆及往事,也深觉得昔日所为有失妥当,给施主引来了不少麻烦,所以,今日正是专程来道歉的。”
呵呵,这望海菩萨何等高傲的性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所图非小。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云翔也不是三岁孩童,自然不会轻易上当,随口便道:“也好,既然是道歉,总要有些诚意,你先将无支祁和敖婕放出来,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本以为这话会激怒望海,不曾想,她却仍是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将军说笑了,无支祁在紫竹林盘桓多日,贫僧早已请他离开,只是他自己不肯走罢了,将军既然提起,贫僧便多劝劝他就是。至于善财龙女,却是贫僧的弟子,如今她临盆在即,贫僧自然不忍她受颠沛流离之苦,待得诞下龙子之后,贫僧自会让她们母子安然离开。”
脾气这么好?古怪,真是古怪!
云翔摆了摆手,一屁股便坐到了正厅中的主位之上,道:“行了,望海,咱们也不必打哑谜了,直接说正事吧,你找我到底有何目的?”
望海道:“将军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贫僧此来,一则是想给将军道个歉,二则却是有事相求。”
云翔奇道:“你有事求我?”
望海道:“正是,将军好手段,派了如此多人守在玄奘身旁,便是贫僧也无法轻易接近,所以,贫僧想请将军帮一个小忙。”
云翔冷笑道:“你总不会是想请我帮你将玄奘抓出来吧?”
望海道:“当然不是,贫僧有一部佛经,想将军代为传授给玄奘,还请将军不吝相助。”说着,她却也不犹豫,直接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经书,递到了云翔面前。
云翔心中好奇,将那经书取过来一看,却见那经书只有薄薄十来页的样子,封面上却居然是空白的,也不知到底是一部什么经。
他随手便要翻看里面的内容,却忽然心念一动,斜眼看向望海,见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嘴角反倒是微微扬起,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嘲弄之色。
行了,不用看了,他已经猜到这经书的内容了,不是别的,应该正是酥人修炼的《阿酥赖耶华那经》无疑。
这一套经书,正常人只要诵念,轻则神魂被震慑,重则神魂受损,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