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心脏又是针刺般一痛,她凝眉停止了回忆。
“你的身体里,好像多了一样不属于你的东西。”
凌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柳眉一惊,坐在围栏上不稳,失足跌下湖去。
凌夜见状,也不伸手拉,就让她这么跌入了湖中,噗通一声,溅起一大片水花。他上前,躬身看着湖里的柳眉,说:“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柳眉看他悠然自得的神色,不免有些气急败坏,这个人不会道歉的吗?她在水里单手游着保持不沉溺,口中却也不示弱道:“你也有不少秘密吧。”
凌夜索性坐在了栏杆上,说:“你说说看,说得好,或许我可以考虑拉你上来。”
柳眉的气恼一下子冲了上来,她仰面问:“那天,你是故意演给凌戈看的,对吗?”
“哪天?”凌夜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柳眉有些气结:“你故意言辞轻薄,是演给你弟弟看的,你有办法自行控制蛊毒发作,对不对?”
凌夜不动声色,只道:“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柳眉:“你说这里是你的另一处府宅,你为何不入宅内,却躲在这莲池中央?”
凌夜:“……”
柳眉:“你修为已经这么高,谁给你下的蛊毒?”
凌夜:“……”
见凌夜连连不答,柳眉稍稍冷静了一点,凉凉的湖水沁入她的肌体,她必须想个办法先上去。于是她单手游到亭子一角,准备徒手翻上去,单手使力本就艰难,可那凌夜突然一挥手,一阵掌风再次将她拍落到了湖中。
“你……”柳眉咬牙看着凌夜。
“这一掌,是教你,任何情况下,要保持理智。”凌夜的嘴角,有难以察觉的笑意。
柳眉扑腾着,不敢妄动,等待着随时可能拍下来的第二掌。
然而并没有,她只听得凌夜说:“还有,我随时可以对你做任何事,以主人之名。”随之她的身体就被一股水流掀起,一下子送到了凌夜跟前,栽着跟头,跌入了凌夜怀中。
凌夜握住了柳眉的腰肢,附耳说:“就算无人旁观,我也可以演。”
说话间,重瞳的威压再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身体猛的一颤。
“你如此反感,”他咬着她的耳朵说:“难道你的师兄没有对你做过这些?”
重瞳的威压下,柳眉有苦难言,她心道,她的师兄岂会如此无理!师兄待她,一向相敬如宾。
威压如潮水退去,柳眉伸手就是一掌,直击凌夜面门。却被凌夜一把捉住,动弹不得。她哪肯罢手,五指间灵力迸射,如箭矢般朝他的面门飞扑而去。
凌夜一惊,没有法力,她竟使出了灵力,立即向后一个闪避,灵力的箭也陡然一个急转弯,继续飞扑过来。凌夜只得狠狠一捏柳眉的左手腕,柳眉吃痛,灵力顿了一顿,很快又像发了疯一般继续向前。凌夜无法,只得再次发力,猛的一甩,捏着柳眉的手腕连带着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柳眉失去平衡,又被甩远,再次落入莲池中,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就再没了声响。
凌夜见柳眉迟迟没有浮上来,心头一阵不安,一纵身,也跳入了莲池中。
月光下的莲池,暗影重重,他一开重瞳,黑夜如同白昼,瞬间找到了那个不断下沉的身影。他一个鱼跃上前,将柳眉抱在了怀里。
灵力的丝线骤然再次出现,牵引着柳眉的左手,缓缓抬起。
方才柳眉的左手臂已经被捏伤,那一甩,更是将胳膊卸了下来。右手臂本就废了,没了双手,当然无法游泳浮上水面。此刻她用灵丝牵引,是将自己的手当做傀儡在操控。
凌夜看着柳眉执着的眼神、颤抖的手腕,终于没有再出手,任凭柳眉的那只左手轻轻的、慢慢的、向他的脸上靠近,越来越近。
他一边向上游、一边注视着怀中人的一切,那只手,终于颤抖着,触到了他的面颊,指尖轻轻的擦过了他的脸,才无力的垂了下去。柳眉这才甘心的闭上了眼。还了他一掌。
凌夜看着柳眉,忍不住会心一笑。这是他轻薄她的代价吗?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了脸,却丝毫没有觉得屈辱,反而生出一丝欣慰和爱怜。这个执着的小女人,一旦亵渎了她的尊严,竟会变成一只龇牙舞爪的野猫,若她没有失了法术,可以想象,她就不是猫而是猛虎。
“夜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还糟蹋我一池荷花!”
黎明清冷的空气中,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隔空传来。
“莲姨,吵醒你了!”
凌夜说着,将柳眉带出了水面,朝湖岸边飞去。
且说凌戈被太白剑一路载到了天河镇。剑上附了引路的法诀,必须与施术者隔开一定的里程才会停下。天河镇是回府的必经之路,太白剑回鞘后,他才得了自由。
敲了敲太白剑,凌戈皱着眉笑。按说一把剑不能有两个主人,偏这太白认了主,竟还能被大哥驱使。母亲觉得大哥是妖孽,自己则认为,这是他们兄弟羁绊不同寻常的体现,这么认为是有根据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但凡大哥有危难,他都能感应到,不管何时何地、即使大哥相隔千万里,甚至有时候可以感知到大哥的位置。
凌戈收了剑,找了一片小店坐下。店内热闹非凡,凌戈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茶,才发现周遭之人,竟都在议论同一件事,那就是无水城的入门考核。细听之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