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苦笑一下:“这个法子我也想到了,只是现如今我们还在被四刹门的人四处追杀,此时折返回去太过冒险,再者说,若是我们回到了赤云观,在观中留了书信,谁又能保证死亦苦那个魔头不会再去观中,若是被他看到书信,等于是给四刹门指了条明路,到时候追过来的,可能不是赤云道长和晴儿,怕是四刹门的歹人了。”
顾宁想想公孙忆说的不无道理,可若是不按这个法子来,又有什么法子能让赤云道长知晓呢?公孙忆闭上眼睛冥思苦想,忽然脑中一个念头迸出,惊得公孙忆连连喊道:“万幸万幸,差点误了大事!”
顾宁不知道公孙忆想到什么,连忙凑上前来,公孙忆对顾宁说道:“差点忘了,此前书白跟我说过,那血眼骷髅刀就在钟山破的手上,这钟山破乃是忘川钟不悔的儿子,为了报父仇,隐姓埋名在裴家,给裴家当个护院,为了报仇便和四刹门联手,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对书白施以援手,最终为了让书白能逃出去,孜身一人去对付生死二刹,那日你师父在倒瓶山下遭遇了死亦苦,也提到四刹门的徒众绑了一个人,这人极有可能就是钟山破,所以这血眼骷髅刀就在四刹门,若是我们贸然去了忘川,肯定是无功而返,到时候误了三个月的期限,当真是麻烦。”
顾宁听完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层关系,可这跟给赤云道人送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孙忆见顾宁一脸疑惑,知道她心中所想,当即便道:“我们现在赶去四刹门,腿脚麻利一些,说不定便能赶上丁晓洋,若是能碰到她,那便有办法了,她作为雪仙阁的信使,四刹门为了拿到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不会为难她,因为还要她回倒瓶山复命,如此一来,丁晓洋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山,若是她加紧赶路,说不定能和赤云道长碰上,如此一来,若是老天开眼,能赶在赤云道人和晴儿前头,便可以在赤云观中安插弟子,等赤云道人回来,便可以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们。”之后,公孙忆便将此前在赤云观中,用百青丹假冒毒药,逼迫丁晓洋给自己看信一事说了出来。
顾宁听完,当即笑道:“丁晓洋还等着你给她解药呢,她巴不得帮你办事。如此一来,还真可行,如今只希望晴儿他们腿脚慢些,别太着急赶路。”
公孙忆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追丁晓洋吧。”
那一日丁晓洋带着书信下山,心里实在纠结,章寒落是自己的师父,她的脾气自己是比谁都清楚,若是让章寒落知道自己将底细全部告诉了外人,回去以后哪还有好儿?可偏偏这公孙忆又给自己服了毒,若是不听话惹了他,解药吃完又会被毒死,到底该怎么做,那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丁晓洋一路走一路发愁,只怪章寒落为何将这送信的苦差事给了自己,若是别人来送这信,自己又哪会惹上这等事?丁晓洋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将松塔壳捻成的粉末轻轻倒出来一点在手心,紧接着赶紧将手凑到嘴边,生怕撒出去一点,只一口便将粉末悉数吞进口中,这才稍稍放了心,自言自语道:“丁晓洋啊丁晓洋,平常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现在左右犯难?看你以后还爱不爱现!以后这些破事都找你!看你怎么办!”
一边走一边骂,丁晓洋行进的速度也不算快,她一来害怕去见病公子和老头子,这两个人可都是大魔头,若是惹得这两人不放心,说不定不等到毒死,便会死在四刹门了,这送信的活谁不能干?便是这两个魔头亲自去倒瓶山也是极有可能的,二来她怕什么呢?即便是四刹门病公子和老头子不为难她,也把回信交给她带回来,丁晓洋也不敢轻易回阁,毕竟只有公孙忆口空无凭的向她保证,师父章寒落不会为难自己,可这一句话哪能作数?一旦公孙忆和章寒落一言不合打在一起,丁晓洋哪头都惹不起,到头来还是一个死,所以丁晓洋一路磨磨唧唧,走一天歇两天,好几次动了逃跑的念头,又看到自己怀中的解药所剩无几,只好作罢。
这一日丁晓洋刚刚起身,嫌弃客栈早点凉了,一直在发脾气,刁难着店小二,忽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丁晓洋连忙回头去看,哪有什么人?丁晓洋还当是店小二怀恨在心报复自己,心中更是火气,连日来的憋屈一股脑的冲店小二撒去,这店小二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只想着这丫头看着年纪轻轻,竟是母夜叉一般的脾气,别说报复,连正眼都不敢去瞧上一眼。
丁晓洋见这店小二唯唯诺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店里连摔了几个杯子,吃食撒了一地,店小二半跪着在地上收拾,丁晓洋皱着眉头开骂:“大清早的碰上你这么个愣头青,还得本姑娘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你这不开眼的痴子,杀千刀的小厮,地上这些破碎,叫我怎么走路?”丁晓洋又看了看面前空了的桌面,又开口吼道:“还不赶紧去给姑奶奶换一碗!”。
店小二捡着地上破碎的碗,耳中听得丁晓洋骂个不停,连手都在抖,这母夜叉又让自己清理地上的碎片,又让自己再去换一碗来,一时间站也不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