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下官说我不认识一个叫籍福的人。”
张远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谁给了主父偃这么大的勇气。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整理好头绪再说这个话。”
“下官不用考虑,下官就是不认识这个人。”
主父偃一脸冷峻的样子都快把张远给气乐了。
这种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主父偃还能够一脸无辜的说出来这种话。
“好好好,我张远也算在长安混了十多年,还未从在官场上见到想你一般牙尖嘴利之人。
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还是你觉得自己有制衡我的手段?”
张远连着问了主父偃两句话,其中的威胁意味都不需要多过描述。
“下官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真的不认识一个叫籍福的人。”
主父偃现在这个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张远恨不得起身抽他几巴掌。
换做另外一个人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主父偃了,现在主父偃这个样子压根就是不在乎上战场的那件事情了。
可张远是谁啊,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一个穿越者。
主父偃为什么要把籍福藏着,不就是担心自己的计划没有在合适的时机展露出来然后迅速失败么。
推恩令还有削藩这些事情一旦失败,制定计划的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
晁错的能力不知道超过主父偃几条马路,汉景帝更是以师礼对待晁错,最后和平削藩失败,晁错不还是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刘彻看待主父偃可没有到汉景帝看待晁错那个地步。
晁错还活着的时候,当时虽然有窦太后压着,汉景帝也一直听晁错的话。
可你主父偃能让刘彻听你的话么,显然不能。
现在张远完全就有让推恩令失败的实力,并且可以找到一个弥补的方案来。
既不损伤大汉的根本,也能让主父偃完蛋。
“看来你是考虑好了,正好最近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想要跟中大夫商量一下。”
“下官洗耳恭听。”
“分割诸侯!”
张远只是简简单单的吐出了四个字,就让主父偃双眸瞪得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呼吸不怎么顺畅而暴起。
“怎么现在给你一把刀你是不是要砍了我的头?”
张远脸上浮现出来的淡淡的笑意,让主父偃内心更是不安,刚刚他确实闪过这一个想法,杀了张远。
可是张远一旦死去,还是在汉匈之战爆发的当口,到底能在长安城甚至掀起多么大的风雨,都不是主父偃能够承受的。
主父偃这种人眼里面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其实也要比一般人好对付了许多。
他们有个特质就是惜命。
难对付的就只有一种人,不重视自己的性命也不重视身边的人。
张远这下子算是把主父偃拿捏得死死的。
“是籍福透露给太学令的?”
主父偃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对张远问道。
“籍福?籍福是谁?”
这回轮到张远装疯卖傻了。
互相揶揄谁不会啊?
“刚才是下官失言了,籍福先生现在就在府内。
下官这就将他请来,还请太学令稍作等待。”
“早这么做不就好了,我看你就是嫌弃自己觉睡太多了。”
主父偃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张远是什么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他得时时刻刻提防着张远,不然张远就会拿出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而且并不是他告诉了推恩令这件事情就能够完的。
张远知道籍福做的那些事情,要是曝光开来,窦婴能承受得住田蚡又能承受的住么?
不要小看了这些人的能量,不然历代大汉帝王都想着如何削弱诸侯的势力么。
以后的日子主父偃想睡个好觉就必须得等到张远死了,或者是籍福死了。
想明白的主父偃往前迈步的脚一下子绊倒了门槛上,整个人差点没摔倒地上。
“中大夫前行时,需看清脚下的路。
康庄大道你不走,偏偏要捞偏门,真当这个世界是你想象的那般黑暗?”
主父偃没有回答张远,他怕继续跟张远聊下去会被气死。
越是报复型人格就看不得别人好,跟主父偃聊天,张远只要想就能够气死他。
报复型人格就不要指望他们的胸襟能有多大,气死一个小心眼还真的是挺简单的。
没让张远这个贵客等太久,两个大黑脸从内里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就是主父偃,另一个自然就是籍福。
很明显主父偃把一切都告诉给了籍福,而且把事情怪罪到了籍福身上。
这件事情就他们两个人知道,主父偃确定自己没有说出去,那么就是籍福说的。
籍福则认为是张远自己推测出来的,外面一直都有些风声,只不过张远说出来的四个字点到了关键上。
“小人见过太学令。”
“籍福先生好久不见,现在你怎么没了当时在城门堵我的豪迈之气?”
“太学令知道那不是小人的意思,小人也只是武安侯的一条狗。”
“你说你是狗,那你换主人的速度可够快的。
早先是魏其侯,然后是武安侯,接着是大行王恢,现在又换成了中大夫。
不是我说你,人啊,得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
你怎么换的主人一个不如一个?”
田蚡与籍福的交集主父偃是知道的,但是王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