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卿吧,昨日我说要收你为徒,可是你拒绝了不是?”
王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学生后悔了,不知道太学令可否给学生一个机会?”
“叛徒!”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然后整个广场上都弥漫着喝骂之声。
几名五经博士还有些许多讲师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昨天太学偏殿着火才是大事,谁会注意一个学生,虽然这名学生为一众学子们想到了退路。
“他们都说你是叛徒,你觉得你是么?”
张远十分轻松地冲着王卿问道。
王卿的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的脸皮绝非像张远这么厚。
这么多人骂自己,说能够扛住那就是在胡扯,不过王卿的傲气也因此激发了出来。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冰者,笃于时也。”
此话说的坚决但是不合时宜。
庄子经典名言现在被一名儒生,当着一众大儒的面还有几千的儒生的面说了出来。
而且这语气说不是嘲讽那些咒骂王卿的儒生,有人信?
“很好,你的勇气让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学生拜见老师!”
王卿跪了下去,冲着张远三叩九拜,算是进行拜师礼了。
不过古往今来在拜师的时候,还要同时承受着几千人的咒骂,王卿在这一方面算是第一人。
“你虽然拜我为师,但是我也不可能因为你我之间的关系就放你进入太学,你知道么?”
张远有些话还是想提前先说明白,虽然可能引起学子们更大的愤怒。
“学生明白,太学除了老师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学生心生向往的了。”
王卿也很平静。
刚刚张远没答应他的时候,他可能跟那些学子们一样成为失败者,而且还要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咒骂。
可是拜师完之后,三千八百二十六名学子,除了他以外其余三千八百二十五人全都是失败者。
成功的人何必要在意失败者的言语。
“这我可得说说你了,太学之内除了老师我,还有许多值得他人学习的长者。
入我门下往后千万要记得戒骄戒躁,要跟你老师我一样,做一个本分老实的人。”
“咳咳。”
“太学丞你嗓子里面是有异物么?还是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咳咳咳,你不知道这样很破坏气氛么?”
张远原来还打算给吾丘寿王留点面子,现在却直接改变了主意,劈头盖脸的一顿嘲讽。
王卿跟颜异这两个张远的正牌徒弟,顿时感觉脸上无光。
老师啊,您刚刚才说的要戒骄戒躁做一个本分老实的人,可是现在你在做些什么啊。
“下官往后一定控制好自己。”
“行吧。”
张远几个人就跟旁边没有人存在一样,几个人聊天打诨浑然不在意周围的各种议论声。
没有人是真的傻。
张远刚刚跟王卿说即便是拜自己为师也不能进来太学学习。
这意味着什么?
很多人心里面都觉得张远是在玩真的。
很多人在下面叫嚷着让几名御史替他们出头。
可是却没能有个组织的人。
那些带头造谣的人被抓走后,这三千多学子就成为了一盘散沙。
然后那些不合群的一百多个学子此时更是愤怒,他们不仅仅狠张远,狠太学的这些官吏。
连带着连那些造谣生事的学子们也狠上了。
本来他们老老实实的来上学,原本可以快乐的在太学过上三年充实而有意义的三年生活。
说不定还可以在毕业之后弄个官当当,从此走上一条成功的道路,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很快太学的小吏们又给他们一拳重击。
他们的物品真的被太学的官吏都搜了出来,也不分开直接就扔到了广场上的空地上。
“好了,事情也该结束了。
那些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搭把手把这些人全都扔到太学门外去。”
张远指着之前的几届太学学子喊道。
那些人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一个个迷茫的像只小羔羊。
“都没听见么?非得让我下去请你们,才能动弹一下?”
这声喊完之后,那些愣着的学长们就开始对学弟们动手了。
高台上的讲师跟五经博士想要劝阻,但是看到张远的样子就不敢说话了。
唯一能够跟张远对话的张生,知道刘彻支持张远的做法也不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