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几个伙计开始一道一道的端菜,四十多个汉子,加上一桌子侍女,等着饭菜上齐整了,整齐的扭头看着梁大胆。
梁大胆也不客气,李氏二房的规矩,主位不动筷子,永远没有人下手的,梁大胆虽然不是家主,可是奉命出来办差,被点做领头羊,代表的就是家主了,所以梁大胆不动筷子,没人乱动一下的。
看着领头羊动手开始享受,众人各自回神,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旁边的酒楼掌柜给伺候在旁边的伙计努努嘴,伙计轻轻的点了点头凑过来;
“不敢请问贵客,可要上些白酒?您放心,我家的白酒可不是以前的谷子浊酒,陇西李氏贵客您总该听过吧?
我家的白酒便是那开国县侯用陇西李氏的秘法制作而成的神仙佳酿,小人看您家的郎君挺大方的,不计较吃喝上头的来去,要不给您们拿上十斤?”
梁大胆不紧不慢的吃下一大口羊肉,回过头来;
“酒可不敢吃的,俺家郎君当然不在意俺们吃些白酒的银钱,但是俺们在办差的路上,不敢吃酒的,否则出了差错,回去族里得吃家法了,你的好意俺们心领了,酒还是算了吧。”
“哦,那贵客们慢用着,有何需要尽管说话,小人就伺候在旁边。”
“多谢,若是不麻烦的话,小兄弟可否给上一些做米饭剩下的米汤来吃?”
“哎呦多大个事儿了还,贵人您等着,小人立马给您弄来,一大锅米汤呢,管够,不够再给贵客们烧一锅就是了,一斤米就能烧出两大锅来的,不要银钱说话,贵客们吃饱喝足就行,以后若是再来,可记得照顾小人的买卖啊!”
面对如此热情和善的伙计梁大胆谨记着郎君的交代,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双手合在一块平端出去;
“多谢店家照顾,有劳了。”
那伙计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赶紧躲开一边出去,弄的场面很是尴尬,另一边的掌柜的,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半路泄气的伙计,赶紧跑出来还礼;
“哎呀贵客您太多礼了,快快请坐,小老儿这厢还礼了。”
“好说好说,掌柜的您尽管去忙,给您添麻烦了。”
掌柜的赶紧再次弯腰;
“不敢当不敢当,贵客您快快坐下享受饭食吧。”
半个时辰之后一大群人吃饱喝足,梁大胆叫手下兄弟结了饭钱,掌柜的带着伙计送出门外,众人互相告别,这才离开县城而去。
梁大胆记着马大管事交代的方向,一路前行打听了许多百姓,这才找到马大管事的庄子里,还没有进庄就在村头外碰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好看妇人拉着几个孩子,一路行来。
妇人一看许多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低着头紧紧抓住两个孩子的手,不敢再往前行,梁大胆下了马,记着郎君的交代,规规矩矩的站在三步之外,也不看人家妇人的脸色,端端正正的行礼;
“见过这位娘子,某家有礼了。”
那穿粗布衣裳的好看妇人居然回礼回的一丝不苟;
“郎君快快请起,小妇人这厢还礼了。”
“谢娘子,某家乃是外乡人,奉家主之命,和马大管事之托付,前来寻找他家眷想要接去长安城里享福,却不敢请教娘子,前头的这个庄子可是马家庄。”
那妇人轻轻的福了一个小礼;
“回郎君的话,此处正是马家庄子,全村人都姓马的,小妇人也是庄里的人家,不知郎君要寻找哪房里的亲戚,可否说个大名,小妇人可带领郎君一行人马,直接找到家门口便是。”
“多谢娘子照顾外乡行人,某感激不尽,启禀娘子,我家大管事姓马名周字宾王是也,有劳娘子行善,某家一会儿寻到了大管事的家眷,定要送上薄礼感谢娘子高义的。”
“啊?”
穿粗布衣裳的妇人轻轻诧异了一声,赶紧开口询问;
“不知郎君何方高人?可否赐告?”
“回娘子的话,某乃是陇西李氏二房家族,蓝田县开国李县侯家族之人。”
“启禀郎君,不是小妇人多嘴,小妇人就是您嘴里那个马宾王的正妻,只是我家郎君都知道在常大将军府里借住,却未听说何时去了李家侯爷府上效劳出力,是以小妇人多有迷惑不得解开,郎君可否说的清楚详细一些,或者有我家郎君书信为证也可,小妇人乡下野人不知礼数,叫诸位郎君娘子们见笑了。”
梁大胆一听原来这妇人就是马大管事的正妻,赶紧再次弯腰行礼,这次的礼做的更加恭敬了;
“啊!原来是大管事家的正房主母驾前,请娘子恕罪一二,小人们不知详细,礼法不周,请娘子恕罪。”
一听说这就是大管事的家眷,骑马的都下了马匹,坐车的六个侍女赶紧也下了车马,都来妇人面前站好,整整齐齐的行礼;
“小人见过马家大娘子当面,贵娘子一切安好。”
“奴婢见过马家大娘子,娘子万福金安。”
尽管妇人一直努力保持着风范和镇定,可是一大群人给她行李问安,也把个宰相夫人给弄得手忙脚乱……
“快快请起,诸位郎君娘子快快请起,小妇人不敢当的,可不敢当的大礼,大家快快起来。”
“诺。”
梁大胆挥了挥手,领头的二等侍女赶紧走过来拿出书信双手送上;
“启禀大娘子,这里是我家大管事的亲笔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