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斗酒十千的上等浊酒,更加好吃了十倍都不止,却非但不抬高酒价,反而是降低到这等地步,
且每两百里,又给大户们补贴七十钱做脚力,饭资,考虑的详细周到,单是此事就能看出来,那陇西李氏二房的新族长目光长远,心胸开阔,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你们想说话的也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憋着。”
卢氏的大族长一发话,所有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大房二房的族老都踊跃发言互相讨论起来。
“不错,大族长说的一点也不假,这李氏二房的族长,别看是年龄不大,行事却叫一般人琢磨不透的,
若是叫寻常人来处置,必定要定下超过十千钱,且物有所值的酒价,可这李氏二房的族长却并不贪功,反而将酒价压低至此,足见深谋远虑之处,高于常人许多啊!”
“嗯三兄说的也是道理,这种酒价便是一些富农,家里来了贵客都能来打上两斤招待客人,
这等低廉的酒价,将来的售卖程度与数量,必定要大大超过以前那十千钱的上等浊酒许多倍的。”
一个年轻一点的老头,摇头晃脑的开口;
“是啊是啊,且每两百里外的酒价,还要再低上七十钱,咱们拉回范阳老家的话,还能一斗酒再低上四个七十钱。
只此一个贴补,就要另外节省出来两百八十钱一斗,差不多能有一贯一斗的利头了。
往后也不需要安排许多人去酿造了,又不用去购买谷粮,只来拉了现成的白酒回去就能卖钱,这买卖当然能做了。”
那说话的老头对面一个岁数大的族老接了话茬子;
“贤侄说的大半都对,只是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这拉酒的队伍人吃马嚼的,也得算上一算,别人家又不会来管咱们卢氏仆人的一顿饭,还是要咱们自掏腰包的。”
“嗯,四兄说的有道理,当然要计算这些的,否则最后进账的,和出去的前后对不住数,那不是一笔糊涂账了?”
“四叔父说的有理,不过侄儿方才也没说不计算仆人的吃喝,只是侄儿以为,仆人们吃的,哪能用去许多,还是老规矩带着粮食一路上自用,这样也花不了多少的。”
大房这边立马又有一个老头开始拥护起来;
“正是如此,启禀叔父,九弟说的有些道理,咱们的奴仆拿上足够的干粮自己食用就是了,
粮食又是咱们自己地里生出来的,只按照成本计算就成,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增大了利头许多?”
“正是正是,一斗酒七十钱,一次拉上几千斗回去,好几百贯的贴补,哪能花的完,若是全部用在奴仆的吃饭上,岂不是大大的浪费!
咱们范阳卢氏向来对奴仆甚好,可是这好也要有个限度的,总不能真的把几百贯的贴补,全拿去给仆人花掉吧?”
“是啊,是啊……”
等着族老们都商量讨论够了,卢氏的大族长这才问起卢继善;
“阿弟,这一斗酒的利头虽然不太多,但是胜在酒价低廉,倒也是个很能做的买卖,只是不知今日我们分吃的这种仙人醉,售价几许,又给大户们安排了多少利头出来?”
“回大族长的话,这仙人醉一斗三十贯,是专门卖给天下的富贵人家享受的。
仓部司里的官员最先给出来的定价是一斗三贯的利头,可是还有一些官员觉得太少了些,就商量着把利头让出来多一点,最后定到了一斗仙人醉五贯的利头上。
结果那李氏的二房族长开口建议,一斗仙人醉的利头定到七贯,仓部司里没有超过半数人同意,也无法决定下来。
没办法我就亲自去见陛下,刚好房杜两位尚书也在陛下哪里,我们三人合力一起,最后终于说通了陛下,将仙人醉定到了七贯的利头上,
至于那两百里处,多给七百钱的贴补,直接被陛下否决了,说李县伯浪费过甚,最后定的和五粮液的贴补一样的价位七十钱,其他的到也没有什么了。”
卢氏大族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五贯的利头已经不少了,这七贯的数目,参与售卖的大户们可是要乐呵坏了的。”
一群族老又开始大说特说,都称赞那李县伯仁义,定出来的酒价足足的,叫参与的大户无话可说。
老司徒轻轻的接了一句;
“恐怕那两百里就让出来七百钱的贴补,就是故意等着给皇帝砍掉用的,此子的心思可谓是细致了。”
老司徒点醒了这一句出来,众人都开始恍然大悟,又说那李钰足智多谋,像个老狐狸一样,可不是刚束发的成童,能做出来的勾当。
卢继善看着一群老头讨论够了,这才开口说些自己的想法;
“启禀大族长,阿耶,诸位族老,那李县伯也不是个歹毒的,面相上一看就知,且我二人相谈甚欢,到得情深性起之处,那李县伯透露,
这白酒的买卖,陛下看的甚是重要,不想参与进来的,朝廷也不会强迫,只是一路上敢使绊子的,恐怕等陛下腾出手的时候,就要秋后算账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局面也确实就是如此,以当今陛下奖罚分明的性格,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和他做对的,请两位族长明鉴!”
卢氏大族长眼睛里爆发出一阵精光,盯着卢继善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可是要说三房的事情?”
老司徒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