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家。
天蒙蒙亮,张家一家三口则已是都起来了,张娘子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饭,张秀才早早起来就去了房读,为明年的乡试做准备,而张进呢,也是早早起身去了房了。
这是他们回到家里的第三天,张进就不曾再偷懒懈怠下去了,又恢复到以前的作息时间,这却是有些出乎张秀才的意料。
不由的,房里的张秀才看着走进房的张进,神情先是诧异了一瞬,接着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抚须笑道:“好!很好!我本来以为回到家里,进儿你是要懒散好几天呢,这才能慢慢收回心思,把心思又放回到读上来,没想到你自己倒是自觉,不用我提醒催促,回来的第三天,就自觉早起早读了,这很好!很好啊!呵呵!”\
显然,对于张进能够飞快收心,把心思又放回到刻苦读上来,张秀才是很高兴的,这才难得的夸奖了张进几句了。
不过,张进之所以这么快就收心,自觉早起早读,可真不是喜欢读这些圣贤,他也不过是和张秀才一样,要为明年的乡试做准备而已!
你说,乡试那么难考,张秀才这样的几十年的老秀才都如此刻苦用功,还不一定能考上呢,张进这样新出炉的小秀才要是这一年还不用功,松懈下来,就想着要中举,那怎么可能呢?也只有这一年他也竭尽全力地刻苦攻读一年,或许明年才真有一点中举的可能吧!反正这读总是不能懈怠的!
当然,张进还没向张秀才摊牌呢,告诉他自己明年也想下场考乡试的打算,所以此时张进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就没多言,落座了下来,拿了一本就翻开读了起来。
于是,这清静了好几个月的张家小院,就又是响起了张进那朗朗的读声,和过去的十年一般无二。
听着这准时的读声,在厨房里忙碌着的张娘子不由就是笑了起来,心里只觉得安谧满足,张进这读声好似就给了她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就这样,这读声从天蒙蒙亮一直到天色完全亮了,直到张娘子做好了早饭,来唤他们吃饭,这时张进才停了下来,然后和张秀才一起出了房,去厅堂吃饭了。
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上吃着早饭,张娘子忽的就是忍不住皱眉忧心道:“相公,进儿,也不知道志远和元旦两个昨天回去了都是怎么和家里人说的,一个是婚事这样的终身大事,一个是想要分家搬出来另过,这可都是大事情,他们回去恐怕家里都太平不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子怎么样了!”
张秀才闻言,不由苦笑道:“怎么样了?能怎么样?免不得都是要挨一顿训斥的,小小年纪的,一个不经家里父母的同意,就和人家姑娘家私下来往,一个要闹着分家搬出去另过,你说这两桩事情放在谁家,都太平不了,做爹娘的都闹心的很!”
听他如此说,张娘子也是跟着苦笑了一瞬,但随即又是好笑道:“可就是这样,相公你也是支持他们的啊!不然昨天相公你怎么会硬着头皮上门去袁老先生那儿帮志远说和呢?元旦分家你也明确表示赞成的吧?”
顿时,张秀才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道:“我这做先生的不支持他们又能如何呢?志远那事情我也没办法,他都跪在我面前求我了,我这做先生的如何能够硬着心肠不去说和呢?只能厚着脸皮上门帮忙说和了!”
“而元旦想要分家这事情,唉!要是元旦在朱家真的过的好的话,难道我这做先生的还会教唆他去闹着分家不成?终究是元旦在朱家受压制了,我也不忍看着他在朱家这样被胁迫着过日子而已,所以他提出想要分家搬出来另过,我这才表示赞同而已!”
“是是是!相公自是有你的道理的,只是相公这样做,免不得也会给自己招来些麻烦的!看着吧,昨天元旦和志远回去摊牌了,说不得今天那方大哥和朱员外就要找上门来和相公说道说道了,到时候相公又该怎么说?”张娘子笑问道。
张秀才摇头苦笑道:“我能怎么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方大哥和朱员外也都不是不懂情理的人,与他们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他们自己心里自是会掂量一二的,最后事情发展会如何,志远和元旦能不能都如愿,我这个做先生的却是做不了主的!”
“相公明白就好!”张娘子失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到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她看了一眼那旁边坐着垂眸始终一言不发的张进,神情微动,也是想起了张进的糟心事,她就好似不经意地笑道:“相公,这还只是志远和元旦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们这做先生师娘的就这般操心,可要是进儿也和元旦志远一样,我们这做爹娘的又该怎么办呢?也免不得闹心了!”
她这话一出,正在低头喝粥的张进就是面皮一抖,心里一颤,他知道他娘又是在敲打自己了,话中暗指自己和王嫣的事情了。
但他此时不能说话,只能若无其事地低着头继续喝粥,只希望他娘就是这样敲打一句就算了,别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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