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张进他们一行人去屋子里换了身干衣服,在这农家小院安顿好了之后,这大雨说停也就停了,不过天色已经黑了,也没办法再走了,只能在这农家小院住下来了。
厅堂里,张秀才和这大柱说着话,随口闲聊着,从这青年汉子大柱口里,张进他们得知,这个小村庄叫苏家庄,大约有几十户人家,大部分人都是苏姓人家,大柱也姓苏,今年二十有三了,娶媳妇有些晚,前两年才娶的媳妇,所以这媳妇才是十七八岁的小娘子。
可能是张秀才一看就是很和善通情达理的读人吧,大柱很坦诚,对于自家的情况都没什么隐瞒,同时也向张秀才问起了他们一路上走过的地方,张秀才挑拣着说了些,他听的也是津津有味,饶有兴趣。
不过,这农家厅堂实在是有些小了,除了一张饭桌,几条板凳之外,就没别的了,张进他们这些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站在那里听着张秀才和大柱闲聊,他们也没趣,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使了眼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厅堂,来到这农家小院里。
此时,大雨刚过,这又是乡村中,空气自然是清新的很,还带着些微寒凉,深吸一口气,又长吐出来,心肺内的浊气都随着呼吸排了出来,心旷神怡。
张进就笑道:“好一场大雨啊!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下午就下了这么场大雨,这老天爷的脸色真是说变就变啊!”
董元礼接话笑道:“正是如此!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嘛,谁能够预料到呢?不过还好,我们晚上还是有了落脚住宿的地方,得这主人家容留,不然要是真的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碰上这么一场大雨,那真是麻烦了!”
“嗯!”张进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董元礼这话,这样的天气,有个落脚住宿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
但显然,朱元旦不是这样想的,他皱着眉头小声道:“可是师兄,今天晚上我们又该怎么睡啊?我们六个人可只有一间屋子,一张床,那床还不大,这可该怎么睡?”
张进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却是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了,朱元旦说的也是啊,一间屋子,一张床,六个少年郎,这可该怎么睡呀?怎么睡也睡不下啊!
张进皱了皱眉头,沉吟一瞬就道:“等晚上要睡的时候再看吧,总会安顿好的!再说只一晚上而已,就算坐着不睡也没什么的,就当熬夜读了!”
董元礼闻言不由也是失笑道:“张兄这话说的也是!读人熬夜读也是常有的事情,一夜不睡也没什么的,等明天到了镇子上,再找一家客栈,好好睡一觉也就罢了!”
他们都如此说了,朱元旦虽然依然皱着眉头,可能是对这简陋的条件有些不适应吧,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可忽然这时,他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由又是奇怪地问道:“师兄,董兄,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嗯?什么声音?”张进竖起了耳朵,果然也是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仔细听着好像是婴儿的哭声,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不由的他有些惊疑道,“这该是婴儿的哭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是不是这主人家里的孩子哭了啊?”
“这主人家有孩子吗?”
方志远问道
“没听他提起过啊!”周川摇了摇头接话道。
“走!过去看看!”张进沉吟一瞬,就当先一步向那传出哭声的屋子走去,方志远、朱元旦他们自然是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那屋子前,那婴儿的哭声更加清晰了,果然张进没判断错,确实是婴儿的哭声,这主人家是有孩子的,而且看样子不大。
此时,这屋门是关着的,张进他们也不好推门进去,就只能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里面,就见屋里面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小声不断地哭着,他们面面相觑,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儿,六个少年郎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朱元旦就皱眉问道:“师兄,这该怎么办?屋里的孩子哭的很厉害啊!”
张进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啊?一看就知道这婴儿肯定是睡醒饿了,这才哭了起来,只能把孩儿娘亲找来了,不然又该怎么办?”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厨房,找到厨房里正忙碌着做晚饭的张娘子和那小娘子,可是张了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倒是张娘子看着他们几个小子过来,诧异了一瞬,问道:“怎么,你们都来厨房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听问,张进又是迟疑了一瞬,这才小声道:“娘,是这样的,这家里是不是有婴儿啊?我们在小院里听见了一间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就去看了看,果然就见屋子里床上的婴儿在哭呢,可能是睡醒了饿了!”
“呀?!这家里有婴儿吗?!”张娘子听了这话,也是吃了一惊,忙是看向那一边的那位小娘子就道,“闲聊了这么多,苏家小妹子也不告诉我一声!这家里有孩子!你也别忙着了,快去喂孩子吧,这晚饭我自己来做就行,还是孩子要紧!”
苏小娘子闻言,心里也是惦记着屋里的小孩儿,只迟疑了一瞬就道:“那真是怠慢了客人们!我这就去屋里看看,等哄好了孩子,再来厨房!”
然后,就脚步匆匆地出了厨房,去了那屋子里哄小孩了。
这时,张娘子又是对张进他们吩咐道:“你们也别闲着了,正好那小娘子不在,你们也没什么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