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三辆马车缓缓离开了迎福客栈,穿过了沙门镇,往崇远县县城而来。
官道土路依旧不怎么好走,马车十分颠簸,以至于车厢里的朱元旦瘫坐在那里,靠在车壁上,一身的肥肉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颠簸,然后揉着自己的胖腰,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进和方志远也是一样,与昨天刚出发时谈性很浓相比,不过是坐了一天的马车,赶了一天的路而已,他们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了,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就见张进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养神,方志远倒是精神还好,拉开了一边的车窗帘布,往外面看去,欣赏着外面一路上的景色。
所以,一时之间,这车厢里很安静了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安静了一段时间,随后平时多话不甘寂寞的朱元旦又是开口了。
他一脸生无可恋,看向正闭目养神的张进,有气无力地问道:“师兄,你知道按照我们这样赶路,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府城吗?真想今天就到啊,这样就不用再在马车上颠簸了,我这身子真的快要散架了!”
张进听问,就睁开了眼睛,思索了一瞬才道:“要是像我们昨天那样赶路,顺利的话,我估摸着应该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能到府城吧!”
“啊?七八天?!”朱元旦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张进点了点头,然后掰着手指头算道:“你看啊!我们从石门县出发,要是今天能够顺利地到崇远县县城,这就走了两天吧?再从崇远县到江水县,最少也要两三天吧?最后从江水县到金陵府府城又是要走两三天吧?这加起来可不就是要七八天吗?”
说着,他又是抬起头看着朱元旦,接着又道:“这还是算顺利的呢,像昨天那样好天气的赶路,才能七八天后到达府城,可要是碰上下雨天气,那就走不快了!甚至要是下大雨,更是走不了了,中途要停下来!再加上这途中要是有哪个人病了发烧了也不能走等等,所以说啊,七八天还是少的了,说不得我们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够到府城呢!”
“什么?!十天半个月?!我的老天爷啊,坐一天马车我整个人都散了架了,七八天就够受的了,要是十天半个月,我这人还能不能好好的到达府城啊?我半条命都要在路上折腾了!”朱元旦有些夸张地哀嚎道。
张进白了他一眼,摇头失笑道:“也别这么夸张啊!这坐马车开始第一天可能是颠簸的不习惯,全身都会酸疼,等过两三天就会好了,不会一直这样的,你放心!折腾不了你半条命!”
但显然这话并没有安慰到朱元旦,朱元旦依旧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说话了。
张进也不愿再搭理他,闭上了双眼,自顾自又去养神去了,昨天晚上朱元旦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他可没睡好,正好趁着在马车里养养精神。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是挺顺利的,一大早上,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下午天黑之前,赶到了崇远县县城,又是找了一家客栈,歇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早上又接着出发赶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接下来的几天也一直都是晴天,太阳高照的,所以张进他们这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和第一天一样赶路,在从石门县出发的五天后就来到了江水县,这真的算是比较顺利的了,这江水县过去,就真的是向金陵府府城进发了。
所以这时,来到了江水县,找到家客栈安顿下之后,张秀才也是难得松了口气,语气略微轻松道:“总算是一路顺风!天公作美,没有遇到下雨天,五天时间就来到了这江水县,一路上赶路也没有人生病发烧什么的,并没有在路上耽搁多少时间,接下来再赶两三天的路就真的到了府城了,希望这两三天也顺利才好!”
赶了五天的路,已经精神萎靡、很是疲惫的张进等人听了这话,神情也是难得一振了,各自相视一眼,也是露出了笑容。
终于,快到了府城了!他们终于看到了曙光了,要到达目的地了,心里自然大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虽然说是顺利的很,但对于他们这些没出过远门的人来说,也真的是够呛!这古代的马车可比不得现代的火车地铁甚至是飞机啊,那么的方便快捷又舒服!坐一天的马车试试看,整个人都会颠散了,所以说古代出行不易啊!
此时,张秀才见他们这松了口气,一副终于熬到头的样子,他也是笑道:“行了!今天晚上好好歇息一晚吧,再坚持个两三天,到了府城之后,就不用再遭罪了!”
然后,他们在江水县歇息了一晚上,次日清早就再次出发直接奔往金陵府府城了。
却不想,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是旭日初升呢,看着就是个好天气,可是等到下午两三点马车走在半道上的时候,这老天爷就忽然变了脸色,天上乌云积聚,变的阴沉沉起来,看着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啊!
车厢里的张秀才掀开车帘子,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担忧,就催促车夫道:“能不能再快点?这天看着就要下大雨了,我记得前面五六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我们到那儿去避雨吧,说不得今天还要在那里住下了!”
“好嘞!”车夫答应了一声,就是一挥马鞭子,“驾”的一声,催促着拉车的马赶紧跑。
马儿也是打着响鼻,律律地叫唤着,四蹄奔跑着,好像在和天上的乌云赛跑一样,要赶在下大雨前到达那张秀才所说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