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正是张进他们启程出发去府城的日子,所以一大早上,天蒙蒙亮的,张进、方志远、董元礼等各家各户就都忙碌了起来。
南城,张家。
一大早上,家门口就来了三辆马车等着了,每辆马车都有一个车夫,这都是张秀才昨天在市面上雇来的,说好了今天一大早上就过来的,此时果然来了。
张进、张秀才、张娘子也都收拾好了,把被子箱包袱等东西都放上了马车之后,张秀才就锁了院门。
那张娘子颇为不舍地看着自家小院,叹道:“这一去就要四个多月了,才能回来,等回来了家里恐怕都要落满灰尘了,到时候里里外外打扫起来可不容易!”
张秀才闻言失笑道:“这有什么不容易的?到时候让进儿、志远和元旦帮着你一起打扫就是了,肯定一上午家里就又是干干净净的!”
“好了!只不过出一趟远门,又不是不回来,娘子就别不舍得了,我们上马车走吧!早点到城门口去等待他们!”
“嗯!”张娘子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自家小院,倒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在张秀才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随后,张进和张秀才也上了马车,进了车厢,这三辆马车就随即缓缓行驶了起来,离开了这张家小院,往城门口来了。
……
城外方家村,方家小院。
方母正在一件一件地给方志远收拾清点着东西,时不时问一句旁边同样往竹厢里收拾本的方志远,这要不要带,那要不要带的。
最后,她叹道:“这一走,就是四个多月,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我还真是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先生和师娘也都陪同着去呢,有他们照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情的!”一旁的方父接话道。
方母点头应道:“也是!幸好他先生和师娘陪同着去,不然就他们几个半大小子的去府城那么远的地方,谁能放心呢?”
然后,她又是不厌其烦地叮嘱方志远道:“二牛!一路上好好地照顾自己,听你先生和师娘的话,别任由自己的性子胡来,明白吗?”
这些话这两天,她都叮嘱了很多次了,方志远都听出耳茧子来了,但他还是认真地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娘!”
“知道了就好!我跟你说啊,这春日里,白天还好,暖和,晚上就有些凉了,你睡觉可要盖好被子……”方母又是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起来。
方志远支着耳朵听着,时不时地点头应一声,不一时东西都收拾好了,也就该出发去城门口汇合了。
于是,方志远背起了自己的竹箱,看了看外面已经慢慢亮起来的天色,就道:“爹!娘!我该走了!不能让先生师娘他们久等了!”
这是方志远第一次出远门,一走就是几个月,方母自然是不舍的,这离别之时瞬间就眼睛湿了,抬手抹了抹眼泪,但还是点头道:“哎!走吧!我送你出去!”
方父沉默了一瞬,就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递给方志远道:“拿着吧!虽然先生不收我们的路费银子,但你一路上也总有一些花销的,这里面有七八两银子,你拿着路上花销吧,再多家里也没有了!好好考吧,别让先生失望,明白吗?”
看着面前的钱袋,方志远瞬间也是湿润了眼睛,迟疑了一瞬,才接了钱袋,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道:“是!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先生失望的,也不会让爹娘失望的,这次去府城我一定会考取功名,成为秀才的,爹娘放心!”
“哈哈哈!”方父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有志气!我们走吧,我送你去城门口,再和你家先生说几句话!”
“嗯!”方志远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方母送方父和方志远出了家门,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往县城城门口而来。
……
朱家大院前。
朱元旦的东西倒是不用自己收拾清点,老管家一手包办了,什么衣服被子籍等等用得着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朱元旦一点都不用操心。
不过,一大早上的,朱元旦还是早早起了,偷摸着去和自家亲娘告别了,那从小就很少相处过的亲娘却也是有心,给他做了一个平安符,让他戴在了身上。
然后,一切收拾妥当了,他就和朱员外坐了马车往县城城门口来了。
马车车厢里,父子两相对坐着,却都是沉默无言,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看样子这两天父子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缓和亲近起来。
最后,还是那朱员外没话找话道:“你这一去就要四个多月了,出门在外的,什么人都有,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还有,听张先生的话,他是个好先生,又参加过府试院试,听他的总是没错的!”
“嗯!”朱元旦默默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还是不曾说什么。
见状,朱员外又是叹道:“唉!其实,你也不必勉强自己,这府试院试能过就过,不能过也没什么的,回到家里来,再怎么也不会少了你吃的用的!”
朱元旦闻言,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朱员外好像也有些怅然,泄了气一般,叹道:“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吧!我也没其他更多嘱咐的话说了!”
却不想,这时朱元旦抬起了头来,看着朱员外开口道:“爹!我觉得你与其操心我的事情,还不如费心好好管教管教朱平安呢,夫人这样溺爱朱平安,我是经历过的,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恐怕任由这样下去,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