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六点左右,太阳就要下山了,美丽又变化多端的晚霞出现在天空中,太阳最后的余晖照入了张进的房间里。
此时,朱元旦和方志远两个醉鬼还躺在床上睡的很沉,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一直没醒过。
忽然这时,朱元旦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空气愣了好半晌,这才想起来了醉酒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醉酒时残留下来的模糊的记忆。
尤其是想起他醉酒时对着张进和张秀才“呜呜呜”哭泣流泪的记忆,此时酒醉后清醒过来的朱元旦就觉得有些羞耻,有点没法见人了。
不由的,他轻声自语嘟囔道:“怎么喝酒了就控制不住了呢?把心里藏着的话都说出来了,还一个劲地哭了,还真是没出息啊,这下子先生和师兄会怎么看我啊?肯定是会笑话我的!真是丢人啊!都不好意思起身出去见人了!”
他磨磨蹭蹭地不愿起身出去,但是太阳落山之后,夜色渐渐降临了,这房间也慢慢变的昏暗起来,朱元旦知道自己再不能躺在床上不起来了,因为时间到了夜晚了,他还要趁着天没全黑之前,回朱家去,虽然他不想回朱家,但除了朱家,他好像无处可去。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朱元旦只好坐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起身,就要穿鞋子出了这房间。
可没想到,因为他太胖,动作太大,那身下的床都摇了摇,却是把睡在里面的方志远也给弄醒了。
方志远睁开了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迷蒙了一瞬,就坐起了身,擦了擦双眼道:“师兄,这是天快要亮了吗?到时间起身去书房早读了?那师兄怎么不叫我一声?”
显然,他有些没搞清现状,把傍晚当做清早了,又把起来的朱元旦当做张进了,还真是酒醉睡醒后都有些糊涂了。
那朱元旦穿好了鞋子,站了起来,闻言就嗤笑道:“行了,方二牛!你也醒醒酒吧!这哪里是天要亮了,明明是要天黑了!还有我不是师兄,别乱叫人!”
闻言,方志远顿时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朱元旦,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快道:“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朱元旦斜了他一眼,撇嘴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这里又不是你家!也不是你的房间,你的床,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还有,清醒点!我们都是醉酒了,被师兄带回来的,然后被安顿在这床上躺着睡着了的,可不是我愿意和你待在一个房间,躺在一张床上,稀罕的你!”
方志远蹙了蹙眉头,酒醉后醒过来也有些头疼,此时倒是想起来了醉酒前的事情,不过醉酒后的事情就模糊地想不起来了,但他想事情应该也是和朱元旦说的差不多吧,他们被张进带了回来,然后安顿在这房间里躺着了,这一躺就是一个下午,天色都要黑了。
这样想着,他倒是没有心思再理会朱元旦了,拍了拍额头,就自顾自也是掀开了被子起身了。
朱元旦看着却是不爽,又是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搭理人了,谁又稀罕的搭理你?哼!”
然后,他转身就去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果然就见外面的太阳已不见了踪影,天色变的昏暗起来,想来过不久天色就要全黑了,他也是时候该回朱家去了。
所以,他就迈步要往书房来见张秀才和张进,要向他们告辞,可不想还没等他走到书房呢,刚迈出了几步,忽然这时张娘子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她看见朱元旦就笑道:“元旦,你醒了?怎么样,头疼不疼?”
朱元旦自然是停住了脚步,就笑道:“师娘,头是有些疼,但还好!就是麻烦师兄带我回来了,也劳烦师娘和先生照看了!我现在醒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就在这里和师娘告辞吧,师娘也和先生师兄说一句,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他躬身一礼向张娘子拜了拜,转身就要往小院外走,张娘子见状忙叫住他道:“哎!等等,元旦!”
“嗯?”朱元旦停住了动作,有些疑惑地看向张娘子,问道,“师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张娘子听问,又是犹豫了一瞬,这才轻叹了一声,试探地问道:“元旦,你,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醉酒时你说过的话?”
朱元旦闻言神情顿时就是一僵,醉酒时的事情他是记得不那么清晰了,但模糊的记忆还是有的,尤其是自己拉着张进和张秀才痛哭流涕的事情,更是记得比较清楚,这简直是太丢人了,他都不好意思见人了,可为什么张娘子这时就忽然说起这个来了?简直让人羞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但最终,朱元旦还是点了点头,强笑道:“呵呵!师娘,记得一点!记得一点!不过师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那不过是我喝醉了之后说的醉话而已,当不得真的!”
“醉话吗?不过醉话也是真言啊!唉!”张娘子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元旦,我和你先生知道你在家里恐怕处境不怎么好,你也是心里不太愿意回去,所以就想着要是你想,你也可以在这里留下来住下,和志远一样,屋子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看!就是那两间屋子,我忙了一下午才收拾好的,就是准备给你们今天晚上住的。”
张娘子指了指两间屋子给朱元旦看,朱元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由怔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娘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瞬间双眼里晶莹了起来,眨了眨眼忍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