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鬽告诉重墟,昔日重楼痛下杀手,她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以“枯木巧株”之术逃出升,来到了人界。
她与瑟泰特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遭受重创,二人三魂六魄丢了大半,只剩一魂一魄,修为大跌,一代血族亲王瑟泰特成了脆弱的骷髅变不回去。
她还告诉重墟,当年重楼错怪了他们,她与瑟泰特在两军交战时暗生情愫固然有错,但并没有出卖魔族。
泄露情报给魔族带来巨大损失者乃是另有其人。
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给谁做了替罪羊,经过反复推敲依稀有了眉目——无颜改嫌疑最大。
重墟惊道:“不可能!无颜改是父亲的义子,对父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出卖他?”
水鬽分析道:“咱们都给他骗了!攻打子虚谷受挫时,尊上只道知晓作战计划者唯有三人,分别是身为主帅的我、魔牧白艾以及殿前将军夸涯,却忘了除我们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无颜改。我们商议计划之时,他跑了过来亲手做了冰糖奶丝羹孝敬我们,在大帐里盘桓了一阵子。现在想来,那会儿他鬼鬼祟祟,形迹十分可疑。”
重墟心道:“白陵的父亲白艾自不必,乃是国舅,5000年前正是他跟父尊关系最为和睦之时,断然不会出卖父尊。夸茂他爹夸涯也不会有问题,老人家性子直,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至于水鬽,她已经接受了应有的惩罚,更没有必要诬告……如此来,真有可能是无颜改!”他对水鬽:“若真的是他,那麻烦可就大了。他现在接替你的位置担任征西将军,手里握着3000魔兵。”
水鬽叹一口浊气,:“我早跟尊上,此子对亲生父亲不管不顾跑来孝敬他,足见野心不,不值得信任!他偏不听,白白失去一次西征的好机会。你回去把我的话告诉他,也好早作了断,以免养虎为患。”
重墟等人均不知,无颜改已然改旗易帜,与西方魔鬼一起攻陷了中荒。重墟连连向水鬽致谢,同时深深感到水鬽言谈之间对魔界充满眷恋,便问:“尊长可愿随我一同回魔界将此事禀明父尊?也好为自己沉冤昭雪。”
“这……”水鬽犹豫了,看向骷髅丈夫。
骷髅人瑟泰特愤愤道:“我不想再见重楼。”
水鬽冲重墟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中透出夫唱妇随之意。
重墟抛出橄榄枝,道:“瑟泰特前辈,你之所以是这么一副样子,是因为九渊冥火的火劲抑制了你的自愈能力。只销把火劲拔除,你就能恢复原样。”
瑟泰特下颚连抖,“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我的修为还做不到,解铃还须系铃人,得父尊亲自出手。”
瑟泰特经过烈火焚身后骨骼变得坚不可摧,但结构太过脆弱,一碰就散像个废人。失去肉身是他最大的遗憾,眼下听自己有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心:“只要能恢复原样,莫是重楼,路西法我都愿意见。”他向水鬽投去向往的眼神。后者仰望苍,一时间无法抉择。
重墟又对水鬽道:“尊长在子虚谷丢掉了二魂六魄。故地重游不定能把它们找回来。”
“子尽瞎,丢了便是丢了,如何找得到?”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也许那些魂魄就在魔界的某个角落像您一样开着旅馆讨生活呢?”
“魂魄再生吗?”水鬽稍作沉吟,意识到重墟此言并非完全没有依据。她在原地踱起步来,越走越快,似是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拍了瑟泰特一把,“老不死的,这子的对,是该回去看看。”转身一瞧,却发现老公不见了踪影,竟被她拍成了一地骨棒。
水鬽赶忙把瑟泰特拼回原样,道:“回魔界去,现在就回。”
重墟挠了挠头,“抱歉!这会儿回不去。”他将地穴之泉关闭的前因后果给了水鬽。
水鬽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作为魔族的老人,她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可,“魔界可能出事了。”
重墟环视一眼夸茂、白陵和白絮,:“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所以我们现在正急着去明月山。”他随后将去明月山的原因了出来。
水鬽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重墟可不想带个骷髅满大街跑,:“前辈莫急。你买车了没?”
5000年来水鬽带着个骷髅,日子过得很是拮据,直在10年前附身这具身体才有所好转。整个村落当时遭遇了百年不遇瘟疫,病死了很多百姓,她所附身的这个少女亦是刚断气不久。
她借尸还魂死而复生,白得不少土地,后来旧村改造,得了几十万补偿金,日子虽不上富裕,却也盖起楼,开上了车日子十分滋润。
重墟得到肯定答案后,道:“明月山之行必要去那么多人,您可随瑟泰特前辈整理行装带好细软,先去白水等我。”
水鬽想了想也好。
接着,重墟与她互留联系方式,将麒麟制药厂的地址发给了水鬽,告诉她那里现在是魔族的据点,昔日同僚白艾的长子白蒙在那儿负责具体事务,届时自报家门便可。
略作寒暄,色放亮,东方升起鱼肚白,镇上的居民开始转醒。一行人赶忙离开化为废墟的魔尊庙,回返旅馆。
炊烟升起,吃过瑟泰特亲王亲手做的炝锅面,重墟等人再度驶入南下的高速。
路上,重墟暗叹皋山镇之行收获不可谓不,邱香渡过桃花劫恢复神力自不必提,更难得的是有水鬽、瑟泰特两位前辈前来相助。
诚然水鬽、瑟泰特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