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欲哭无泪,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夫子弟子?
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可是罗鸿还是跟了上去,顺便拉上了一脸懵逼的小豆花。
咱家公子,这就成了夫子弟子?
夫子啊……那可是天下文人的表率!
天下儒生共敬之人。
小豆花抱着地蛟剑,看着罗鸿,大眼睛中满是敬佩!
罗鸿带着小豆花跟在李修远身后,沉默不语。
李修远瞥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罗鸿,笑容越发灿烂。
他的视线一跃,落在了罗鸿身后抱着地蛟剑,满头大汗却一脸崇拜的望着罗鸿的小豆花身上。
李修远脸上笑容依旧,心神却一阵恍惚,不由想起那曾经桃花林下,他拈瓣桃花作诗,身后亦是有位一脸崇拜望着他的少女。
笑容逐渐苦涩,本来想打趣罗鸿的话,也不再说了。
“剑侍么?”
李修远看的出小豆花抱着地蛟剑在养剑,这是剑侍修行法。
难怪这少女能入稷下学宫。
三人无言,很快,来到了春风小楼前。
李修远叫住了小豆花,他的面容温和:“你便在这儿养剑吧,前方为夫子居所,此地天地浩然正气浓郁,你运转养剑诀养剑便可。”
小豆花则是犹豫的看了一眼罗鸿。
罗鸿点了点头,小豆花便乖巧的站在原地,抱着剑,挺胸收腹提臀,目视前方,脚踩八字,抿着嘴,心中运转着养剑诀。
李修远哑然失笑,这什么智障操作。
罗鸿捂脸捂脸,与李修远一同入了春风小楼。
……
大夏帝京,天安城。
皇城巍峨,琉璃瓦在阳光下散发着难以掩饰的金光。
御花园中,假山林立,流觞曲水。
一身四爪蟒袍的太子在御花园的道上徐行,他的身边,闻天行亦是跟着。
有飞鸽拍打着翅膀,落在了太子的手上。
“哦,太傅看下刚到的消息。”
太子将信件递给了闻天行,他则是口中“咕咕”的逗弄着白鸽。
闻天行愈发的苍老了,看上去仿佛随时会病倒,他看了一眼太子递来的消息,老迈而浑浊的眼睛不由一凝。
而太子缓缓开口:“罗鸿力压诸多天骄,为稷下学宫笔试第一,成为夫子弟子。”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闻天行没有说话,太子仍旧自顾自说着。
“当初哪怕父皇开口,夫子依旧是不破例收本宫为弟子,本宫参加笔试考核,却是落得了第二名。”
闻天行听到这,沙哑的开口:“那时的第一名是李修远?”
“对,是李修远。”太子一边逗弄着白鸽,一边在深宫御花园的过道上徐行。
“本宫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李修远还只是个进京赶考并且落榜的寒门书生。”
“答的题明明都不如本宫,可唯独一题本宫不如,哈哈,结果怎么着……本宫只得了第二,本宫落得灰头土脸,而李修远占尽天下fēng_liú。”
太子身上的四爪蟒袍在风中飞扬。
他望着羽毛洁白的白鸽,笑了笑:“夫子不公,亦如这天道不公。”
下一瞬,白鸽白羽瞬间晕染成了血色。
“镇北王罗狂去了安平县,看来是真的很看重这个孙子……太傅,你觉得罗鸿此子如何?”
太子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道。
“罗家后继有人。”
闻天行言简意赅。
太子闻言,动作一顿,洒然一笑。
“那便安排下去吧,本宫记得被团灭的金帐王庭带队的一品是完颜车古?‘玄玉妃’似乎也姓完颜,你找个机会将罗家联手稷下学宫坑杀的消息告诉玄玉妃。”
闻天行闻言,眼眸不由一缩。
抬头看了太子一眼,目光深邃,却是没说什么,躬身退走。
闻天行离开后,御花园又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将手中那彻底染成血色的白鸽扔给了随身的小太监,叫他拿去烤了。
“我本不想管事的,可你既然抓我回来管事……那我就当你默许了我的行为。”
“呵,罗家。”
太子扭头看向深宫,负着手,目光深邃,四爪蟒袍风中猎猎。
……
春风小楼中。
罗鸿见到了夫子,果然是之前拍了他脑袋三下的老人。
夫子温和的笑,指了指茶桌前的蒲团。
李修远熟稔的盘坐,罗鸿也有模有样学着盘坐下来。
“既然选择交白卷,为什么还答一道题?”
夫子看着罗鸿捋须笑道。
李修远则是烧水,泡茶。
哗啦水声萦绕在寂静小楼间,茶杯中的茶水晶莹剔透,茶香浓郁。
罗鸿喝了一口茶,苦着脸。
李修远则是哑然失笑:“你唯一答的那一题,是夫子出的,而且你的回答,可以认作是最优解,这都是缘分呐,小师弟,你逃不掉的。”
罗鸿听了,顿时有种想要剁手的冲动,让你手贱。
李修远看着罗鸿那懊恼的表情,不由有些好奇:“别人都巴不得成为夫子弟子,你为什么却宁愿交白卷?”
成了夫子弟子,我还怎么做坏蛋?
就算做了坏事,可能也会被认为是好事!
罗鸿心中吐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想法刚出现,李修远便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夫子捋须大笑起来,笑的楼外满山花皆开。
夫子笑了一阵,看向了李修远。
“带你这调皮的小师弟去敲钟九十九,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