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
一个面色颓败,一个表情冷冽。
都说旁观者清。
顾斯看着眼前这牛头不对马嘴、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人,只觉得心中发笑,随即就双手插兜,一脸潇洒的朝外走去。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时间还得及,酒吧,他今晚是一定要去的。
……
医院走廊内。
乔安笙手中捏着就诊卡和病历本,也不敢抬头,语调艰难道:“秦总,那我就先下去领药了,您慢走。”
说完,乔安笙便费力的转过身,然后一瘸一拐地朝楼下走去。
“等下。”
一阵疾风从身侧掠过,等乔安笙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就诊卡已经落在了秦砚琛的手里。
她愣了愣,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领完药,跟我去公司继续工作,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难道你想旷工?”
说完,秦砚琛一脸冷意的就朝楼下走去。
根本没给乔安笙说不的机会。
“……”
乔安笙见此抿唇,只能垂眸跟在后头慢慢走着。
既然能叫她去上班,那就说明,她还有留在秦氏的机会。
秦砚琛并没有因为自己没及时送文件就开除了自己。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通,乔安笙的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
医院一楼,领药处。
乔安笙看着人流中,一眼就能让人捕捉到的挺俊身影,目光微涩。
已经许久没看到这样为她忙前忙后的身影了。
“拿好,跟我上车!”
把领好的药径直扔在乔安笙的怀中后,秦砚琛便抬腿朝外走去,乔安笙立马迈着细碎的小步再次跟上男人的步伐,光影从她的头顶掠过,就像曾经无数个傍晚,那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乔安笙陷入回忆中,忽然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的向着男人冷硬的下巴看去,就听到男人淡漠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慢的像蜗牛,乔安笙,我不喜欢等人。”
乔安笙:“……”
对,他不喜欢等人。
可是年少时却偏偏等了自己。
他耐着性子在寒冬等自己下晚自习。
他会排长队只为给自己买喜欢的炸串。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幼稚,却愿意等自己长大。
这么一想,乔安笙倒是觉得脚踝没那么疼了,疼的是心,没有留意到男人垂眸,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绵长而深沉。
……
二十分钟后,秦氏集团。
一出电梯,秦砚琛便大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寡淡而冷漠,仿佛是真的回来工作的。
乔安笙眸光微敛,只能转身回到了秘书部。
“安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呀,你这脚又是怎么了?”
刚一坐下,裴玉就迎了过来。
不远处的唐向菱和齐雁听到动静,也纷纷抬头朝乔安笙这边张望着。
“我怎么了,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看着裴玉那一副假意关心的姿态,乔安笙冷笑着反问道。
“你这说的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明白?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而已……”
裴玉继续装着糊涂。
“啊,对了,我怎么刚从一个去市会议中心开完会的朋友说,秦氏这边的竞标解说好像出了点问题?”
裴玉自顾自地往下说,眼底看似纯澈,实则暗光涌动。
“难道,你没有按我说的,把文件送到秦总手中吗?”
裴玉问的很是直接,刚才铺垫了那么一路,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闻言,秘书室内,一片寂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及时送达文件,这可是严重的失职啊。
“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如你所说,我路上出了点事,还真没有来得及把文件送给秦总。”
裴玉问的直接,乔安笙答的却更了当。
这倒反让裴玉一时有些发愣,片刻之后,裴玉才一脸惊诧道:“那可怎么办啊,这次的竞标项目对我们公司可是很重要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公司方面肯定要追究的!”
接着,像是为了宽慰乔安笙,裴玉便突然一把握住了乔安笙那搭在桌面上的手:“安笙,怎么办,你不会有什么事吧?我真的好担心……”
“别担心。”
一个反手用力回握住裴玉的手,乔安笙轻扯红唇,毫无预兆地出声打断了对方虚伪做作的话语。
裴玉闻言一怔。
然后便觉一股痛意从她的掌心开始蔓延。
她低头看去,便见那只回握住自己手的纤细五指,正逐渐朝里收拢,硬是将她的手挤成了一个狰狞扭曲的弧度。
“也别得意太早,与其担心我,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
这是什么意思?
裴玉还未来得及领会话中深意,乔安笙低哑的语调继续道:“我在坐你给我叫的车去市会议中心的路上,搭载我的那个开车司机,故意将我往远离市区的郊区,我发现不对的时候,一时情急跳了车,这才弄伤了脚。”
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秘书室内。
乔安笙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过冷静,甚至可以说冷冽,如此反常,倒像是在隐晦暗示着什么一样。
唐向菱和齐雁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仔细聆听着乔安笙接下来说的话:“我怀疑,这次的黑车事件,是由我们的竞争对手蓄意谋划的,等我找到那个司机,一切就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