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滞。
乔安笙眸色微暗，却还是出声应了句：“抱歉，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秦砚琛：“……”
心情变得莫名的烦闷，秦砚琛径直朝不远处的灰色沙发坐去，一张漠然的脸上除了冷意外再难看出其他情绪。
“给她做个适合参加晚宴的全身造型。”
“好的，秦先生。”
导购立马上前，询问乔安笙基本信息后恭敬道：“乔小姐，这些都是刚换上了一批新款，您如果没有喜欢的，我再带您去隔壁看看！”
站在琳琅满目的华服中，乔安笙眸底并没有太多的惊艳，身为唐倾的独女，曾经，这些东西她要多少有多少。
片刻后，她伸出葱白的手指随意指了件面前的红色礼服，勾唇。
“就这件吧。”
……
一刻钟后。
“天呐，这件衣服穿着您身上真是太完美了！”
当乔安笙拉开试衣间遮挡的帷布，从里面走出来时，导购的惊叹声一下就吸引了秦砚琛的注意力。
他抬眸看去，便见一抹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红色的抹胸长裙，腰身处被紧紧的束起，勾勒出一圈纤细玲珑的曲线，露出的白嫩脖颈连着其下凹凸明显的锁骨，诱人的胸口隐约聚着一抹高耸的弧度……
美艳而又性感。
秦砚琛眸光微深，脸上的神色似乎又沉冷了几分。
“是吗？”
乔安笙站在穿衣镜前，有些不自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能，她真的很久没有穿正式礼裙了吧……
“当然！这件礼服总共，另外一件中号前几天被人给买走了，而这件小号由于对腰身有极高的限制，所以一直没人能穿上，没想到竟有缘能被乔小姐您驾驭？”
末了，导购更是转头征求着一旁秦砚琛的意见：“秦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
秦砚琛闻言，突然起身站了起来。
缓慢沉稳的步调就这么朝乔安笙站立的方向走来，直至停在了乔安笙的身侧。
巨大的穿衣镜前，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个热辣如火，一个沉静似冰，却又呈现出一幅异常融洽的画面。
乔安笙下意识的身子绷紧，莫名紧张起来。
“不怎么样，很土！”
头顶，男人的嗓音暗含讥讽，像是发自肺腑，又像是故意而为。
“……”
乔安笙心底一涩，脸上除了有过短暂的怔愣之外，并没有露出什么格外失落或难过的表情……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乔小姐，那您要不试试我刚给你挑的纯白镶钻的那件？那件是走名媛贵女风的，想必穿在乔小姐身上也会很漂亮的！”
“好，谢谢。”
乔安笙唇角轻扯，感谢导购的解围。
这一次，乔安笙在试衣间内呆的有点久……
帷布拉开的时候，乔安笙只露出了一个头，目光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正挑拣其他衣服的导购，以及重新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秦砚琛身上来回游移了一遍，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朝沙发的方向喊去：“那个……秦砚琛，我后面拉链卡住了，你能帮我弄一下吗？”
至少，他们现在是夫妻！
会比旁人都合适做这种这隐秘的事。
……
密闭的试衣间内。
乔安笙用手揪着身前的礼裙，而那外敞的后背，则毫无保留的迎向了身后的男人。
本就气息温软的房间内，此时似乎更添了一分灼热的温度。
秦砚琛眸光变深，视线居高临下，她白皙的肌理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细致如凝脂。
竟然让他也有些无从下手。
稳了稳心神后，秦砚琛抬手才慢条斯理的将卡住的拉链重新拉好。
“好了。”
随着男人那一声吝啬的话音落下，漫长的时间终于被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乔安笙提着裙摆转过身，立马走出了试衣间，逃离这炙热的空间。
“谢谢。”
炽亮的灯光从头顶上方倾泻而下，将穿着一身长裙的乔安笙彻底笼罩在这波光晕之中……
等秦砚琛转头看去的时候，一双淡漠的眸子里，终是有了明显的怔愣。
回忆，仿佛和现实有了某种奇异的交叠。
在他的脑海中，当初那个面容稚嫩的小公主，正以一种微妙的速度在不停变幻着，直至成为此刻乔安笙落在他眼中的模样。
美丽，高贵，大方。
当乔安笙换好高跟鞋站定后，这次，秦砚琛却没有再出声反驳。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意外和波折……
这就该是最初那个惊艳了他目光的小女孩长大后的模样！
“把高跟鞋换掉。”
乔安笙闻言一愣，这才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踩着高跟鞋的双脚上……
“可是哪有穿礼服不穿高跟鞋的？”乔安笙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可这话一说完，她却突然眸光一敛。
两人间的气氛愈显不寻常。
秦砚琛闻言不语，神色幽暗，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命令。
“麻烦你帮我换上低跟的女鞋！”
半晌，乔安笙才出了声。
只是那话头，却是对这一旁的导购说的。
“好的，请稍等。”
导购诧异的抬眸，又很快转身重新寻找能搭配的女鞋。
借着这个时候，乔安笙才神色复杂的朝前方的男人望去。
十几岁的年纪，是女生最爱美的时候。
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