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南十里,一群人用搞头吭哧吭哧刨地。
城南五里的地方一直到城门前面的路上其实就有许多房子。
像李易那个时候的京城初期,还有没有那么多环的时候,也有许多平房一样。
这些个地方居住的人可没有田地,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比不上周围村子里的百姓。
长安这样的位置没有楼房,平方上没见不到瓦,污水横流。
长安城中的繁华似乎与住在此地的人无关,实际上他们白天的时候会到城中工作。
十里就远了一些,看上去到长安城不是很方便。
不过一条水泥路也在修着,从十里的地方一直到连接南城墙的几条路。
把五里地方的位置包含了进去。
干活的人是西南蛮俘虏,十六卫里的左领军卫今天负责看守。
如此大的动静,很快传遍了长安城。
百姓们不知道情况,纷纷打听着。
今天是十月十一,朝廷的官员有的昨天请了假,休沐,有的轮班,今天请假。
刘探是司农寺的一个主簿,司农寺正常有两个主簿。
由于需要大量的人员参与杂交作物种植,增加到了四个主簿。
刘探的老家在郑州村子里面,被选到了长安当官,一个从七品上的官。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个好官,羡慕刘探的父母。
刘探孝顺,前年到长安的时候把家人一起带来。
包括他的妻子方氏和一儿一女,以及父母。
到了长安才发现,生活不易,凭借他的俸禄根本无法在城里租房子。
只好带着家人到城外住窝棚,好在他的双亲和妻子都能干点活儿。
加上李家庄子不停地给找活儿做,日子渐渐地好起来了。
八岁的儿子进了学堂,每旬考试的时候居然可以拿到奖励。
五岁的女儿也在跟着学拼音,冬天到来之前帮忙打煤匹。
一家人准备再攒点钱,把自己这个破房子修一修。
至于说进城里住,暂时不敢想。
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房价跟着水涨船高。
“相公,那边的动静不小,李家庄子的俘虏在干活,我去打听了,说这里的路要给好好修修。”
方氏在帮着丈夫洗头发,说是休沐,还真是休沐。
男人的头发长,有家人的通常就是家人给洗。
刘探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个小板凳,板凳上放了个木盆,正在打肥皂。
肥皂自然不是他买的,他妻子到李家庄子外面找宋德要。
要的时候报上丈夫的官职,七品,宋德负责。
再说出家中的人口,六口人,一个月领两块香皂。
以后就不用再说那么详细了,说名字,领包括香皂在内的一堆东西,按个手印。
刚开始有人不愿意去,觉得丢人。
后来发现尚书都去,而且羽林飞骑在,有其他官员家人去,那么自己家为什么不去?
去拿东西,还有的官员以为拿不了几次。
李家庄子为朝廷养官?不得被收拾啊。
结果月月拿,整个朝堂似乎不知道这情况一般,御史台都不出声,好神奇。
刘探低个头,说话不方便,嗯了一声。
方氏自己说:“等洗完了,给你脸上抹一点护肤膏,刚才我出去问情况的时候,遇到了李家庄子的人。”
“他们给你护肤膏?”刘探说出一句话,他眼睛闭着,很不舒服。
“哪里是给我的?相公是官,当然是给相公,凡是在这边住着的朝廷官员都有。
他们正好看到我,给我东西的时候说感谢相公你为国为民所做的努力。”
方氏一脸骄傲的神色,别看一家人只能住在城外的窝棚房子里,丈夫依旧是长安官员。
正七品上的官,到了地方至少是个县令。
“还有一篮子菜,等相公洗好了头发,我给炒个黄瓜鸡蛋,相公喝一碗酒。”
方氏美滋滋地说着,丈夫就是她的天。
城南这里许多官员家中得到了东西,按照品级不同,给的东西数量也不同。
西南蛮俘虏们刨开没有冻实和冻厚的土层,把碎石头填进去,在填沙子。
理论上沙子填完要浇水,同时用铁钎子来回插和摇晃,让水把沙子冲下去,不留缝隙。
由于是冬天,这步先省了,在上面铺土,拿石磙子压。
等到了春天,刨开重新打地基,盖楼房。
将近一万两千的俘虏齐上阵,第一天刨完地,并运输来石头和沙子。
到第二天,东西填充进去,准备上磙子。
第三天的时候拼凑的主板和木板中间夹着石棉被立起来当墙。
石棉也就是火浣布,早就有了,蓝田县这东西多,对健康不好。
李易本来不想用,不过要求工期短,还得保温防火,只得拿出来。
第四天开始盘炕,并且烧炕,这样的火炕不结实,凑合吧,就一冬天。
隔一天上顶,同样是石棉的东西,薄一些,最上面盖油毡纸。
十月十六日,炕席一铺,可以入住了。
这个时候若是把炕席揭起来,便会发现火炕上是抹的泥是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需要再烧一烧之后,重新抹一遍泥。
但有烟囱和烟道,正常天气的情况下,炕上不冒烟。
赶上天气不好,烧起来倒烟,需要到外面的烟囱根下面点火。
那里留了一个口子,柴火扔进去,烟向上,空气流动,从炕那边冒出来的烟被引过来。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