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会的大臣们神情无奈,卢怀慎提醒他们了。
陛下一定是有了办法,偏跟咱们逗,有意思嘛?
你说李易说什么了,咱听着就行,何必呢。
李易不是正常人,一肚子坏点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收商税的事情就是他所提。
从那天晚上取消宵禁收管理费,到收卫生费。
他就开始琢磨如何从商人手上捞钱。
他自己能赚钱,舍得为大唐百姓和将士花钱,咱也不敢针对他。
长孙昕没什么能耐,倒霉了。
“力士,给诸卿送过去看。”李隆基对高力士说。
高力士带着一套东西到前面,在那里用彩色铅笔写字,垫上了复写纸。
边写他边说:“这个上面要用两种字来写数字,必须一致,下面有编号,以后每三张的编号不同,能连上。
一式三份,上面的用这种带颜色的硬笔写,不用毛笔,下面连份同一个笔迹印出来。
这里写上日期,还有经手人、商品、价格、税。
一份给商人,一份入账,一份留存根,留存根的票据不可以和入账的票据放在同一个地方。
不然一场大火就全烧了,上哪找去?
沿途到了哪个地方,哪个地方会记录情况,把编号也给记下。
同时在商家的那个上面落个印,同一个印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再用。
同一个编号也是如此,商人想要作弊,拢账的时候,只要盯上某一个商人专门查,一查一个准儿。”
群臣们在那看,有的额头上冒汗。
还有的嘟囔出声:“李易心黑呀,地方官到商人,谁都别想跑。除非商人能够打通所有门路。
不然这个地方给的定价低了,商人拿着票据去另一个地方,对方不承认,会记录下来。”
旁边有个跟着说:“入账的和存根分开放,一把火能把两个地方同时给烧了,家也就应该被抄了。”
“高将军,写错了呢?”张说询问。
“回张相的话,写错了一套三张作废,但不准撕下来。号码连着,缺一个就是大问题。”
高力士继续说,一份写完了,给大家欣赏,他专门练过这种笔,李家庄子上有碳条笔。
“好东西,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和商人便作不得假了,厉害!”有官员一副我很放心的样子说。
“哼!”姚崇哼一声:“要看是谁当地方官,看是谁行商。换成……哼哼!”
姚崇没说是谁,大家却全明白。
“某不信,这般还有漏洞可钻。”
“本官觉得确实有可能,他能想到这些,必然还能想到别的。”
“我怎么就想不到?”
“你连这个也没想到啊。”
高力士不管他们怎样议论,写完放下笔,站到旁边。
他如今紧跟节奏,李家庄子一有什么,他保证先学。
“诸卿,如此收税可稳妥?”李隆基的声音轻轻响起,在群臣的身边响起。
同时他手上有个喇叭,带录音的那个,把录音功能给打开。
大家正感慨李易设计之严密呢,听到陛下问,纷纷出声。
“好,跑不了。”
“地方收多少税,一查账,保证能查出来是否出了问题。”
“不错,原来税还能这般去收。”
“往后大唐再不缺钱了。”
“商人才是最有钱的,我家就有人经商,我知道。”
“我等御史台的官员若能想出差不多的手段,该多好,这收税的三联票据,简直绝了。”
“……”
李隆基面带微笑在那听,君臣和谐。
等差不多一人说了一番税收好的话,李隆基转身回去。
众人又研究和感叹一番李易的心灵手巧,才各自到位置上站好,人多,没有椅子。
“既然诸卿皆赞同收商税,朕便顺了卿等的意。”李隆基笑容不改。
“陛下,不可,行商艰辛,本就无产出,只是便利各地货物往来,如何能收得税?”
刚才还赞成的人,就是说家里有行商的那位蹦出来。
李隆基打开喇叭的播放开关,里面传出声音。
“朕从易弟那里拿了个神器,真正的神器,可记下别人话语,诸卿听听,好不好玩儿?
朕决定此物不错,若哪个人说了什么,突然就不承认,当为欺君之罪呀。”
李隆基看向家中有行商的官员。
这人汗唰的一下涌出来,他顾不得擦:“陛下,商者本无产出,却低买高卖从中牟利。
其无有农耕之辛劳,更不受工匠之愁苦,一味只知贩运,于国无利,当征重税。”
“好,朕听卿言。”李隆基面对求生**很强,并立即付诸行动的官员表示赞赏。
其他人也不说啥了,他们用幽怨的目光看李隆基。
陛下,你非君子所为呀,哪有这样干滴?那是什么东西?还能把人的声音给记下。
“各部皆忙,诸卿且去操劳,大唐指望着卿等令百姓富足、将士心安。”
李隆基不笑了,郑重地说出来。
所有的臣子相继躬身,转过头离开。
他们懂,收商税的事情改不了了,陛下录音只是个玩笑。
陛下说要征收商税,谁不同意,会被放到外面当小官。
御史台的弹劾是种试探,看陛下把完善的三联发票都给拿出来了,已知陛下之志不可移。
陛下在禁苑样了足足三万羽林飞骑,又出‘私房钱’给十六卫提供好吃的和奖品。
十六卫每天都在练,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