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十四日,崔日用带着一大群吏部的官员抵达。
他跟下面的官员说好了,过来认认人,有好东西拿。
吏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侍郎不满,去找人,找一圈,得到却是‘跟着去吧’的话。
大家都悟了,今天的诗会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参加。
当然,若只剩一口气,说不定李东主能给救回来。
在桥头,他们看到了宋王。
“进去后,不管看到谁,要当作不熟,比如我,不准叫我宋王,我就是个普通的皇亲国戚。
我的庄子是六李庄,庄上还有几个弟弟,像三弟,你们都是五品以上的官,谁漏一句不该有的话,一家人……”
李成器威胁,因为今天三弟和弟媳来了,过来看书,顺便放松,下午就走,明天有大朝会。
户部的众官员懵了,六李庄的三弟?宋王你是老大,你三弟是……
崔日用不停地擦汗,他早有听闻,说陛下来这个庄子,今天算是确定了,不是谣传。
“再强调一遍,李易不知道,你们谁没作好,我三弟会很生气,还有弟媳。”
李成器怕别人出错,又一次警告。
“宋,宋王,我们知道了,四十二个学子是吧?我们一定把名字记清楚。”一个侍郎回应。
其他人就是用最大的力气点头。
“进去吧,说话之前想清楚每一个要说的字。”李成器又跟一句。
他同样不想让李易知道自己和三弟的身份,说不定那之后,再过来,就是易弟行正礼。
然后说话的时候滴水不漏,打着官腔。
那样还有什么意思?来庄子不就是寻找一个别处没有的心愉之处么。
因此李成器看吏部的人,一个个都跟敌人似的。
吏部的人感受到了‘杀气’,暗自警告自己,宁肯不出声,也别说错话。
宋王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现在都急了。
然后他们到了晒谷子用的到操场,露天的操场。
脚下是大块的木板,不等上去,一股热气先飘过来。
再一看正中的位置有木头台子,台子上放了许多乐器,还有……南曲一群‘大家’?
好多娃娃们穿着学士服在跟着帮忙摆东西。
‘啪!’一个漂亮的青色瓷盘掉木板上,居然摔碎了。
把分盘子的孩子吓一跳,她赶紧把其他盘子放到面前的小桌子上,跑去取了扫帚和搓子。
哗啦哗啦扫起来,放到一边,继续分盘子。
“那盘子就摔了?”一个官员觉得可惜。
“别多话,李家庄子有钱,不然还能打孩子?你看孩子的样子,根本没当回事儿。”另有官员警告。
众人看去,果然,小丫头还是那么开心的样子。
别的孩子根本未多看一眼,大人同样不理会。
李成器跟过来,四处看看,没见到李易,倒是四十二个学子全在。
还有相对长相清秀的后来的二百二十学子中的一部分人在。
稍稍松口气,他转身去找李易。
来到李易的院子,他听到声音。
“易弟,你这书好,比三十六计好。那边有南曲的大家,不用你去管。”这是李隆基的声音。
李成器为三弟点个赞,说得太对了,南曲大家,活跃气氛、调动情绪是基本功。
对,把易弟拦住,别去参与。
“我怕他们不给面子,或者闹事,比如非要跟南曲的美女那什么……”
李易还是担忧,他想去处理一下。
“不会,易弟你放心。”李成器进来保证。
“叔叔,问一下,武功县最后如何解决?”王皇后找个话题。
“武功县窑的管理层出了问题。一个是对买卖之道没有个完整的计划,一个是对外部形势把握不准。
一个是经营理念过于落后,一个是内部激励不足,一个是对群众消费心理没搞清楚。”
李易语气淡淡地说出五个问题。
乍听着,发现不是很严重,实际上这个评价就决定了一切。
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作事乱七八糟,什么都弄不清楚,连跟谁接触都不知道,损失好大,一天天脑袋里想什么了?这么废品你们吃白饭的?以后别人都不买咱们的东西了,要你们有何用?
“嗯嗯嗯!”王皇后听懂了,点头,等着,解决呢?
李易继续说:“从调整组织结构入手,完善中层管理,加强基层人员思想教育,加入审计部门,从采购、生产、销售环节中清理不必须要损耗。
最主要的是,引进外来资金,为本县陶瓷窑产业增加新的活力。
发挥联合发展的优势,打造本县产销一条龙平台,把产业合理化、先进化、科学化。”
“叔叔你换一个说法呗!”王皇后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
“就是把上面的人都收拾下去,中层的警告,下面的维护好,然后查一下旧账,我拿钱进去,就算是我的窑了。以后的事情听我的,这样就合理了。”
李易很不好意思地说出来,对,就是收拾人,然后好处自己拿。
王皇后笑了,笑得贼兮兮的。
李隆基在发呆,李成器一巴掌拍在李易的肩膀上:“易弟,厉害呀,原来有些话可以这么说啊。”
通俗来说,李成器要说的是:可以可以,okok。
李隆基呵呵笑着伸手摸摸李易的脑袋:“行,易弟,你这个比什么上书用的赋还厉害,听着云山雾罩的,真动起手来却丝毫不含糊。”
李隆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