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人一套,自然不可能自己拎回去。
他们离开兴庆宫,魏知古又一次急匆匆走掉。
“我发现李易有一个弱点。”张说看着姚崇说。
姚崇听着,不回应。
张说自己说:“李易爱民,可以用百姓来威胁他。”
“好主意,抓一些个百姓到庄子外面,问李易交不交其他的好东西,若不交,就杀百姓。”
卢怀慎对次称赞,还有具体办法。
“不错,此事劳烦你二位了,老夫会在陛下那里给你们求个全尸。”姚崇也认可。
“我等自然是不可能,若换成吐蕃、突厥的细作,难保李易他……”张说从另一个角度说。
“道济你的意思是说,吐蕃和突厥的细作抓了大唐百姓去威胁李易,我等坐着看热闹?”
姚崇使劲瞪了张说一眼,把手一背,走在前面。
“我开个玩笑。”张说嘿嘿笑两声,看上去挺高兴的。
第二天的时候,各县窑上匆匆赶过来的人却笑不出来。
灞水李家庄子的李东主说了,谁给的残次品,假一赔十,先赔了再说。
同时武功县的由其他县的人商量着赔,武功县不允许买新釉。
其他窑若买了釉给武功县,一旦被发现,不但这次的釉不再卖给对方,以后的釉也不卖。
消息传遍整个长安,觉得自己比较了解李易的大商人们,看热闹,冷笑。
该!李易出个主意,让长安没有活计的百姓多个事情做。
你们有窑的跟着赚钱,本来大家都划算。
然,你们偏偏耍小手段,这是不给李东主面子。
宰相肚量的李东主面子是那么好落的?傻了吧?废了吧?武功县的窑,给呀,继续给不好的呀。
拿到形状明显跟正常陶器不一样的百姓,在今天之前还难过呢。
突然间发现,天气太好啦,看这云,黑黑的、一层落一层,叫人喘气都畅快。
是的,今天阴天,黑云压城那种情况。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人的心情不一定随天气变幻而变幻。
“快,我家的没扔,给我还十个,不换买不到新釉。”
“可家伙凑成一套完成的了,多余的拿出来用。”
“我用两个不好的跟二大伯(bai)他家换了一个好的,能换回来不?”
“我家娃儿不小心把一个形状差的给摔了,摔了也算,对不对?”
“李东主是大善人,一直帮我们找活儿。”
“没错,我要把我家闺女许给李东主,不要彩礼。”
“啊~~呸!”
“ui!”
“噗!”
拿到不好陶器的百姓纷纷跑回家取出来,要求赔。
“我们高陵县的窑上赔,凡是从高陵县拿到品相差的陶器,那过来,我们记一下,下批过来给你们。”
高陵县窑的妥协了,为了要新釉购买权。
“你们拿过来以后才算,现在不准买。”百姓害怕又一次被骗,提出要求。
“我们蓝田县窑赔。”
“云阳县窑答应。”
“华阴县窑这回认了。”
一个个县窑答应。
“咱们商议一下,武功县的还有多少,不用他们继续拿了,以前次品我们一赔十,之后的我们一个给一个。”
大家为了减少损失,不让武功县拿了,不然武功县继续拿不好的,一赔十啊。
“哎呀,武功县占便宜了,不用给够数量,剩下的白赚。”有人说风凉话。
武功县不继续给陶器,确实占便宜,可是损失更大。
别的地方开始用新釉,武功县拿不到,只能烧原来有的品种,价钱要低一大截。
一种新釉,若掌握在哪个窑上,需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
挺住了,这个窑会成为一代名窑。
换成有人卖釉,别的窑都给,就不给一个窑,那是绝户。
从武功县窑上过来的人一众人,脸色苍白。
大家都烧的陶瓷,其实赚到的并不是很多,尤其是京兆府,几乎各个县有窑。
现在其他窑拿到了新釉,以前的瓷器必然要用成本价出货,好筹集资金多买釉。
武功县怎么办?窑可以不开么?不开那些指望着窑活着的人改行?
“李易,我和你拼了,你欺负我武功县。”有人突然大喊,一副想去跟李易拼命的架势。
他周围的人拉住他,抱着腰的、拽胳膊的、搂脖子的。
有拿着陶器过来登记的百姓跟着喊:“你们武功县窑欺负我们的时候没想到过有今天?”
“对,只许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不卖你东西,你武功县窑厉害呀。”
“我就是武功县的人,你们窑上的别扯整个武功县,我们今年要用着李东主拿出来的好农具,还有肥料。”
“放开他,让他去,他找谁拼?能进去庄子吗?进不去还好,偷摸钻进去,要被庄户打死。”
“我们给你们窑上揉泥的时候,一点点大的沙粒都挑出来。你们就给我们那些破东西。”
“陛下都说了,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百姓们再次攻讦起来,纷纷指责武功县窑的恶劣行为。
有的甚至边说边抹眼泪,之前太委屈了,揉泥手揉肿了,用热水泡泡,第二天还要继续揉。
武功县的其他人不拦了,说要拼命的人也不冲了,想来他并不是真要找谁拼命。
旁边有人好心劝:“愣着作甚,得罪了李东主,赶快想办法,李东主好说话。”
“对,我们蜀地盐商就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