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训练,只需要专注一个方面即可。
游泳的无氧运动爆发力、短跑的也是。
长跑的有氧运动耐力,大道速滑的也是。
战士们训练就不行了,他们必须全具备。
全具备的劣势是不精,优势是战场上活命的几率高。
训练慢肌纤维和快肌纤维,不需要某一方面绝对突出,只要能练出来就行。
当然,郭子仪那种人除外,说的是正常人。
趴下的受伤战士在中箭的一瞬间,有肌肉收缩被动反应。
所以箭在穿透皮甲后被肌肉给挡住了,换个没有什么训练的人,那箭尖就进去了。
进去会伤到内脏,跟肌肉受伤是两回事儿。
“要缝合吗?给我个麻药吧。”趴着的人一听一寸深,想哭。
“不到一寸,将近一寸,得缝。”有人已经拿出来针线了。
旁边的人找来干草,用打火机点燃。
“啥意思?用草照明?不是有酒精吗?跟我根棍子啊,我会咬到舌头的。”
趴着的人不想玩儿,想回家,这群人,太坏了。
“给,咬箭杆,就是扎你的那支。”有人递过去。
“换一个,咱自己的箭,我怕箭杆上有病菌,这里太干燥,我嘴唇破了,会感染,用酒精擦一下,哎!酒精给我来一口呗!
李东主写的三国演义里,关羽刮骨疗伤就喝酒,我喝一大口,麻了就不疼了。哎呀,什么东西。”
“东主给我的麻醉针。”秦离过来了。
“其实不用的,我能挺住。”趴着的人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就是故意的,自己是伤员,要娇气一下。
“你现在处于亢奋状态,其实身体很疲劳了,太过疼痛能让你昏厥过去。”
秦离用珍贵的麻醉针,有点心疼,据说都是东主拿命换,可兄弟确实需要。
不长时间,局麻起作用,手法最熟练的人过来给缝合。
开玩笑归开玩笑,自己的兄弟受伤了,必须要认真。
点燃的是……蜡烛,蜂蜡,当药用的,不过反正都是蜡,就制作成蜡烛,蜂蜡的蜡烛也能吃。
好几个受伤的在接受治疗,火堆燃起来。
马喝一点水,还有放了血的借光亮努力吃草,它们知道天黑吃草费劲,看不清楚草嫩不嫩。
另一边逃跑的吐蕃队伍,发现没人追了,停下来,也赶紧给马放血。
可惜许多马就是坚持着跑到现在,放血也没用,倒下就无法起来。
“羽林飞骑,别让我抓到,我跟你们是死仇。”有战士看着自己的马死了,流着眼泪大声咆哮。
其他人愤怒中又带着不愿意回忆的惊惧,他们今天终于感受到了羽林飞骑的厉害。
什么都是最好的,关键人并不比他们差,同样的本事在不同的马和弓箭配合下,自己无力反抗。
他们想不明白,自己从小练习骑术和箭术,羽林飞骑凭什么跟自己一样娴熟?
他们自然不清楚,有一种训练叫科学,有一种饮食叫营养搭配。
羽林飞骑本身便是从各折冲府挑选出来的强兵,折冲府难道不是从小开始练?只不过有的没有马,有的没有好弓。
然!能够脱颖而出被选上的,必然有其实力。
等到了长安,接受的是系统性训练,尤其是最开始的三千人。
吐蕃能够顿顿吃肉的有多少?能够顿顿有肉又能吃鸡蛋炒黄瓜的有几个?
吃完了饭,吃西瓜、香瓜、李子、蒸煮的沙果,还有几个?
利用游泳来练习身体无氧状态下爆发力的,吐蕃有那么多的河吗?
训练过程中肌肉拉伤,吐蕃有按摩手法与针灸配合吗?
吐蕃士兵是在一个环境中长大,养成习惯。
羽林飞骑是每一个细节都有人帮忙调整,包括射箭不准怎么改正。
马的饲养亦如此,野马永远跑不过养殖的马。
养殖的马吃的料更好,吃草的和吃粮食的马能一样?
吃粮食的马驮个人都能追上吃草的马,然后让人用套马杆或绳索套住野马。
吐蕃人想到这些细节,这也不是他们应该想的。
他们没有李易,无人给出系统化的东西,更支撑不起部队的消耗。
他们心中只有仇恨和惊悚,马不行了。
明天……
他们懂,最难熬的是明天。
换成他们,他们也要追杀到底,谁规定追杀就一天的?
大家都熟悉马,羽林飞骑岂会不知道自己这边的马不行了?
“统帅,拼了吧。”有人不想跑了,要死就死。
“怎么拼?”扎西库热不晓得该抱怨谁。
如果对方是步兵,十万人把自己这些人给围上,那就驱马冲锋,死也要多杀几个。
对方是骑兵,你去冲他的时候,他跑,他马多、速度快,他不与你拼。
无法同归于尽,怎么都是被杀,不值得。
扎西库热又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不如带着队伍去冲对方的步兵。
……
“扎营!此地夜间寒冷,只有到七月才能暖和。”郭知运随大部队前行。
天黑,他下命令,不去找跑向其他方向的吐蕃溃军了。
卵泡的都是步兵,几十个人跑,大唐步兵不追,节省体力。
骑兵追,数量有限,十个骑兵追五十个步兵。
追着的时候五十个步兵分又分开跑,有人跪地投降。
投降了不能杀,以前能杀,不要降兵。
现在可以交换自己人,还能变成劳力。
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