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汉人的地位几乎就和马牛差不多。
那些被建奴劫掠而来的汉人老百姓,几乎干着最苦的活,吃着最差的饭,住的最破的房子。
每天还要忍受女真人的大骂、欺辱,要是稍微让女真大爷不顺心,随手劈了都是轻的。
在辽东,女真人杀一个汉人就像杀一头猪一样,无人搭理。
自从努尔哈赤起兵造反以来,辽东的汉人尸首堆起来,都有一座山那么高。
范三跪在地上,右手紧紧的捂着伤口,脸上的鲜血顺着手指缝落到地上。
盛豪看着这庞大的车队,指着车上的粮食,问道:“这里面都是粮食?”
范三忍着剧痛,谄媚的笑道:“回主子爷,这里面都是粮食,满满当当的将近七万石。”
“七万石?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加上盛京城中的粮食,应该能撑一阵子了。”盛豪在车队中不停地走动着,看着大车上的粮食,他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接戳在一袋麻包之上。
“哗啦啦!”
白花花的大米顺着破洞流了出来,盛豪捧起一捧大米,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不错,这米的成色不错。看来这些晋商没骗老子。这些老西儿还算实在。”
范三弯着腰,如同狗一样跟在盛豪的身后,一脸谄媚的道:“这些老西儿骗谁也不敢骗大汗!”
“哼,知道就好。”
盛豪冷哼一声。
另一个牛录章京费扬古也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些粮食,笑道:“有了这些粮食,那咱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到时候凭借着这些粮食,再往这南蛮子的地区冲上一回,又能抢上不少粮食。”
赵文在看到有人马往范三那边而去时,便急忙将身子伏在山坡上,生怕被人发现。
赵文从望远镜中看到范三被一个趾高气扬的大汉抽了一鞭子,冷笑道:“当人不好吗?非得当狗?”
赵大牛此时也拿着一个望远镜趴在地上,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郑重的道:“这是建奴最精锐的正黄旗啊,看样子还是正黄旗中最精锐的马甲兵。这些马甲兵可是正黄旗中战力最凶猛的。
他们最外层穿一身棉甲,里面还有两三层鱼鳞甲,寻常的弓箭根本就穿不透啊。”
“是啊,当初在萨尔浒的时候,就属这个正黄旗镶黄旗最狠,杀了咱们不少弟兄。”宋虎趴在山坡上,狠狠地道。
赵文闻言,冷笑一声,“他们的铠甲再厚,能挡得住咱们的子弹?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刀枪不入不成?”
赵文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压根就没有将这伙马甲兵放在眼里。
虽然这些马甲兵在这个时代凶悍异常,但是对于赵文的56半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56半连后世的精钢钢板都能打穿,打穿这个时代的棉甲、鱼鳞甲之类的铠甲还不跟玩似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对方有着六百人之多,自己这方只有五十人。虽然手中的武器凶狠,可对付起来,还要小心翼翼啊。
赵文趴在山坡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此时的天空逐渐暗淡下来,看样子天很快就会黑了。
如果这些人在晚上赶路的话,那对于赵文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晚上士兵们的准头都要差上不少。
费扬古将铁尖盔从脑袋上摘了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脑袋,一根猪尾巴从后脑勺一直垂到脖子处。
他左手抱着铁尖盔,右手在脑袋上摩挲着。
“我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如果咱们在晚上赶路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比计划晚了几天,但也不急于这一时。最近科尔沁部可不是那么安分啊,这里又距离科尔沁部那么近,我觉得咱们应该扎营休整一下。
等到过了科尔沁的地界,咱们再日夜赶路也不迟啊。”费扬古摸着脑袋,对着盛豪若有所思的道。
盛豪脸上凶光闪烁,冷哼道:“哼,科尔沁部的这些杂种,当时老汗在时,将他们打的像狗一样。
现在看咱们遇到点困难,就又蹦哒起来了。等到咱们度过这段日子,非得将他们皮扒了不可。”
费扬古转过头去,对着正黄旗的马甲兵喊道:“所有人下马,原地扎营。记住,一定要将营帐给我扎到粮食的外面。这些粮食可是大汗下了死命令的,不容有失。”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