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斋早已恢复了平静。
但之前的那一场战斗似乎破坏了明月斋上空的元气层,即便时间过去许久,明月斋上方的高空似乎还始终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元气空洞。
稀薄的元气对星辰元气没有多少阻隔作用,天色虽然有些阴郁,但明月斋的上方,却像是有许多金花银花般的光屑如下雪般不断的坠落。
明月斋内里一片死寂,所有内里的修士心悸难安,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们熟悉的宗主却骤然变成了她们难以理解的怪物,而且就如此从明月斋里消失,而造成她消失的敌人正是三圣,她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们的是何等的命运。
明月斋的外围数百里的区域里也是分外的安静。
明明有许多宗门的修士之前就已经到了明月斋的周围,但是距离大战过去许久,除了少部分离开的修士之外,其余所有修士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入明月斋。
一名乌衣修士背靠在一头青色的异禽的身上坐着,静默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明月斋。
这头青色的异禽的长相就像是一只很大的鹌鹑,虽然它比水牛还要大,是庞大了无数倍的鹌鹑,但长相是真的像。
即便这么大了,它的神态还显得很憨厚。
它的羽毛全是青色的,十分柔软,它此时停歇在地,羽毛松弛,就像是一大团盛开的青色蒲公英。
这名乌衣修士大半个身体倒是陷在了柔软的羽毛之中。
他躺的很舒适。
从他的位置看去,明月斋上方的空洞之中落下的光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朦胧光柱,光柱里面,有无数的细小光星在闪动,看上去美丽而危险。
明月斋此时并没有开启任何的护山法阵,也不知是护山法阵彻底摧毁,还是明月斋此时群龙无首的女修们都觉得开启护山法阵而言根本都不重要。
但当这些细小的光星飘洒时,明月斋的山门内外灵气浓度的不同,还是自然让明月斋的周围出现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也就在此时,这名乌衣修士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一道遁光不急不缓的接近了这圈光晕,很显然是要进入明月斋内里。
其实整个修真界有很多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所有人守着这明月斋不进但也不容许明月斋的人离开也都是心照不宣。
三圣级别的战争,自然不是他们这种修士能够参与的,对于他们而言,贸然进入明月斋可能充满许多未知的危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能也是会冒犯到三圣。
所以所有在场的修士只是将明月斋围起,等待着三圣的指示。
此时三圣并没有任何的圣谕到来,但这道遁光中的修士,却似乎并非是三圣门下。
这名驭兽斋的化神期修士心中惊愕,还来不及做什么,有人却已经出现在那道遁光之前。
数名身穿金色法衣,身上的符纹犹如一轮轮烈日在燃烧的修士拦住了为首的女修。
这数名身穿金色法衣的修士并非是东方边缘四洲的修士,而是来自东方七部洲的玄金洲。他们身上的九炫法
衣已经彰显了他们的身份。
在玄金洲的金乌古宗,唯有元婴九层修为,接近渡劫的修士,才有资格穿上这种法衣。
这几名金乌古宗的修士身上气血旺盛,都是正值壮年,都是最能打的年纪。
他们之前看清遁光之中这些修士时,并没有觉得这些人有什么惊人之处,但不知为何,当此时他们拦住这名女修的面前时,看着这名女修平静却美丽的面容,他们的心中竟然不可遏制的生出惧意。
“这位道友……”这几名金乌古宗的修士之中,为首的天羽真君眉头微蹙,刚刚出声,他才只是说出四个字,对面不远处这名女修却是已经说道:“不该你们管的事情便不用管,更何况这是小玉洲,你们玄金洲的人还是一边等着就行了。”
这几名金乌古宗的修士面色都有些难看起来,他们此时都心生惧意,而且越是不知惧意来自何处,他们就知道一定有畏惧的道理,但此时他们也都看清楚了这名女修身后的四名修士之中,有三名女修似乎身穿的就是明月斋的法衣。
天羽真君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直接让开。
他身后的几名师弟也是同样的想法,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脸色骤然苍白无比,黄豆大小的汗珠瞬间从他的额头上、发丝之中滴滴滚落。
他豁然转身,示意所有的师弟让开。
“怎么了,师兄?”
他的几名师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那名女修带着身后的四名修士进入明月斋的山门内里,等到他们忍不住轻声发问时,周遭至少也有五六道遁光飞了过来,其中甚至有化神期的大能。
他们都是同样的疑问。
“她方才给我感受了一道剑意。”
天羽真君敬畏无比的看着明月斋山门深处,他颤声道:“那便是随着无数电罡而来的那些剑罡之中的剑意。”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所有看着那名女修身影消失处的修士,全部和他一样,脸色苍白起来,冷汗滚滚坠落。
方才他们所有人聚集在明月斋的山门之外亲眼目睹了明月斋里发生的这一战,所以他们和那些纯粹在很远的洲域观看直播的修士相比,他们更清楚那种元气波动有多可怖。
他们更是十分确定那种级别的战斗是他们无法参与甚至无法理解的战斗。
既然是参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