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那些钱在我手里一转便又回到了茶楼的兑换处,全部用来买成了棉布和丝绸了。要钱用,只能等我把手里的布换成钱,这最快也要两个月啊!”
刘家对大客户非常优容,常常会有优惠让利。正因为刘家给出的优惠额度可以抵消借贷的利息,张侨才愿意向刘越借贷的。
刘越觉得浑身力气没处使去。如不是缺钱花,哪个愿意向他借贷?偏生芜湖没有其他大户可以借到这百余万钱。其他地方,也解不了这燃眉之急啊!
路遥劝道:“刘管事,郎君既然已经把你库房里面的钱插了个清楚,这个时候再去补充库存于事无补,不如想个说辞,怎么解释过去这个事情才是道理!”
刘越叹了口气,知道眼前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便起身拱手道:“如今刘某遇到了难处,不得已找到诸位头上,几位能来已感盛情,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路遥几位见了,叹了口气,告辞出去了。
“都怪自己贪财,被人家利用,如今被这些人舍弃不顾,须怨不得别人!”刘越恨恨的想着。
“索性全部都抖搂出去,且看郎君怎么处理我!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不可,这些人没有赖账,郎君不会因为别人借贷便舍弃这些大客户,这个时候把事情捅出去反而让郎君看轻了!万一这次能侥幸过关,这些人还能用得到,不可得罪的狠了。”
刘越在房间里面走了走去,患得患失,始终拿不出个主意。
“对了,事已至此,懊悔也是无用。这是我自己做下的,须怨不得别人。郎君不是说过让我们自纠自查吗?这茶楼里上上下下的问题也不少,我仔细探查一番,也不枉郎君对我的一番栽培。”刘越主意已定,便挨个召集小头目,开始自纠自查起来。
“刘越回去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学校审计室里面,刘牢之问着刚刚赶过来的陶素。
陶素现在公开的身份,乃是滨江茶楼里面的一个帐房。在刘牢之的安排下,他招募了不少人手在芜湖内外,以及刘家的各处产业广置耳目,为刘牢之提供一手情报。这次芜湖的情况,便是陶素提供给刘牢之的。
陶素看了一眼刘牢之身边的徐玉婵,见刘牢之没有让她回避的意思,便开口道:“他先是找到了刘颂主管,跟他商讨了些事情。后来又找了那几个借贷的大户,想让他们把钱补上。不过这些人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钱,没有谈成!”
徐玉婵惊讶地看着陶素,实未想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是刘牢之安插在芜湖的情报头子。她站了起来,对刘牢之道:“郎君要谈事情,奴家回避一下!”
刘牢之抓住她的手,让她坐下:“你且听听无妨!一会儿我有话说。”
徐玉婵脸上一红,忙顺势坐了下来,想要挣扎开,却被刘牢之握紧了手,只得任他握着,没敢作声。
陶素只做未见,继续说道:“此后刘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召集各个头目,开始查问起茶楼里面舞弊的事来。不但如此,他还把茶楼里面的小厮、茶艺女和妓女都叫来询问了。很多我没掌握的事情,也被他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