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见苦无这般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轻声一笑,进而把双手背过身后,直起身子,挺起腰板,稍稍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特意提高了音量,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说:“苦大侠不敢试吗?”
苦无皱了皱眉,脸色愈发的难看,“如果这样行不通的话,那我当真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了……届时影响到大局,也就并非是我所能够控制的了。这个袁今梦身为户部尚书,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方知有掂了掂脚尖,意味深长地说,“苦大侠若是想不到其它办法了,可否听我一言呢?”
一听这话,苦无就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当即就提起了一外好奇地问:“方大人难道有别的办法对付袁今梦?”
“不不不……”方知有一边平心静气地摇头晃脑,一边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进而不紧不慢地矢口否认道,“其实苦大侠的计策颇好,倘若可以顺利展开实施,定是万无一失、天衣无缝,也就是需要一个契机去完成这第一步而已。而我刚好想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让城主心甘情愿地将征收赋税的任务交到袁今梦的手里。”
苦无的眼睛倏的一亮,进而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方大人请讲。”
方知有昂首挺胸,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镇定自若地说:“樱笋年光,饧箫节侯。时至阳春三月,星柠镇的樱花应当已经盛放了。我听闻那儿的樱花绚丽多姿、别具一格,犹如蒙蒙细雨般倾泻而下,给人以视觉盛宴,尤其壮观。苦大侠不妨跟太子殿下商量商量,让他去请求城主跟自己去赏樱花,这样以来,城主便是无暇顾及征收赋税一事,届时这件事情就只能交由他的手下,袁今梦去做了。”
听到此处,苦无欣然自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进而兴高采烈、心花怒放地欢欣鼓舞道:“方大人此计甚妙呀!让沛琛兄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进而顺理成章地将此事推给袁今梦,加上我从中不显山不露水地推波助澜、顺水推舟,此事定当是手到擒来!”
苦无说完,又是止不住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识趣地双手作揖,毕恭毕敬地对方知有深深鞠上一躬,感激不尽道:“多谢方大人提点,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准备。”
就在苦无转身将要离去之际,方知有当即就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对着他的背影,张皇失措地惊呼一声道:“苦大侠,且慢!”
苦无赫然止步,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回过头,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头雾水地问:“方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方知有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缓步来到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有所感慨道:“苦大侠正气浩然、为民心切,只是这栽赃陷害之法中的具体事宜,不知苦大侠又是否已经做好了打算呢?”
“这个还请方大人放心。”苦无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除了这第一步是我考虑不周之外,其他的一应事宜我都已经盘算得清清楚楚。明日他征收赋税之时,我会解决掉他身边的人马并且取而代之、混入其中,之后到达清筱玉府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一箱金银财宝,进而一路跟随袁今梦回到他的私人府邸,将宝箱藏在他的住宅里。王允川有所警觉后,定能抓他个人赃并获,届时他倒下台来,便是必然的事情了。”
方知有板着一张脸,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心潮起伏地说:“袁今梦的那座住宅本该是属于我的,无奈我退位让贤之后,城主不单单是将我的户部尚书之位给了他,就连那座府邸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什么?!”苦无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原来就连那座府邸也本该是属于方大人您的?”
方知有点点头,更进一步地说:“不错。正因为我也曾待过那座府邸,所以对他的住宅也算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它的方方面面我皆知晓。苦大侠要是想不知不觉地将金银财宝藏到他的府邸里,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苦无眉梢一紧,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方大人此言何意?”
方知有长叹一口气,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偌大的尚书府好歹也是兵多将广、眼线众多,不管哪处院落,多多少少总会有带刀侍卫来回巡逻,怕就怕苦大侠虽能带金银财宝出来,可袁今梦的尚书府却是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处。”
“区区一个尚书府,守卫竟也会如此森严?”苦无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敢相信地问。
“我的尚书府我最是清楚。”方知有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说,“整整一箱金银财宝并非细微之物,我思来想去,苦大侠把它们藏哪儿都不安全,迟早会被人发现。”
苦无面露难色,心中一震,身子一颤,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浑身上下愣是冒出一堆冷汗来。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问:“方大人可有办法助我?”
“苦大侠指的是……将两箱金银财宝藏到隐匿之地么?”方知有明知故问道。
苦无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一筹莫展地说:“我自以为我所制定的计划已经滴水不漏,可现在看来,依然是漏洞百出、破绽良多。如若不能将金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