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顺其自然地接过黄冈玉牌,却不由得眉梢一紧,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生出疑虑良多,“沛琛兄这是何意?”
“此物乃是黄冈玉牌,是我曾经游山玩水时,从一位精通阴阳八卦和五行之术的算命先生手上求得的。”王沛琛不紧不慢地娓娓道,“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苦大侠若是带着此物去找徐大人,也就不用跟徐大人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就是,相信徐大人一定会二话不说地相信苦大侠的。”
“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苦无笑着说道,进而将黄冈玉牌收入囊中,对着王沛琛双手抱拳,与之作别道,“沛琛兄,等我好消息,告辞!”
“告辞!”
苦无沿着阴森幽暗的长廊向地牢外走去,途径拐角处时,赫然发现,先前在这桌上举杯畅饮的四个狱卒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现在正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呢!
苦无一边倍感惋惜地摇头晃脑,一边于口中发出“啧啧啧”的声响,正想对此视而不见、就此离去,可才刚刚迈出一步,却又猛地停了下来,慢慢悠悠地转身面向他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四人良久,进而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而后更是直接迈着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往他们四人走去。
苦无在他们身上各自摸索了一会儿后,从他们的衣袖或腰间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那正是苦无先前为了让他们行个方便而给予他们的好处。
苦无直勾勾地注视着这四锭黄金良久,就连眼睛也被染得灿烂起来,随即毅然决然地收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四个面红耳赤的狱卒却还浑然不知。
即便是早已进入梦乡,可嘴角仍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还沉浸在收到黄金的喜悦当中。
紧接着,苦无毫不留情地扭头就走,终于拿回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两,心里顿时觉得畅快许多。
虽说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这完全就是他们咎由自取。
在这种时刻开小差,又怎么能怪苦无不仁不义呢?
苦无带着自己的银两心安理得地往外面走起,跨上一层层台阶,到了门口时,看到两个带刀侍卫形销骨立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立在自己的两侧,不由得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心弦一紧,身体一阵抽搐,这才猛然想起地牢之外也是有侍卫把守的。
虽说自己一时疏忽大意,忘了这茬,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两个带刀侍卫现在正垂着个脑袋昏昏欲睡。可能还未彻底睡着,但离睡着肯定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苦无为了不惊醒在睡和不睡的边缘徘徊着的他们,更是把脚步放轻了些,进而蹑手蹑脚地渐行渐远,往城西方向前进了。
他先是潇洒自如地纵身一跃,逃过城主府中的诸多眼线,然后于房梁之上快步疾走,来到一堵围墙的边缘又是轻轻一跳,径直来了一记华丽的空翻,最终发出“砰”的一阵轻微声响,苦无便安安稳稳地踏在了地上,正好出了城主府。
苦无昂首挺胸,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使得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进而上上下下地拍了拍双手,又以巧妙灵活的轻功向着徐书予的尚书府奔突前行。
其身姿卓绝,令人钦佩不已,已然不像是他初出茅庐时的那般稚嫩且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