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万一沛琛兄根本用不着你帮忙呢?”瑞霜扭捏着身子,愁眉苦脸,失魂落魄地臆测道,“万一沛琛兄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等着我们过去接应。那我还留在荣府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怎么会呢?”苦无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即使沛琛兄那边一切顺利,那我们在荣府也仍然需要眼线盯着。因为我们现在只知道荣千富暴富的秘诀,却还不知他明明腰缠万贯却还要投靠王允川的原因,而你留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其中发生变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使荣千富不起疑心。”
“不起疑心?”瑞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进而一头雾水地问,“此言何意?”
“你想啊。”苦无的脸上闪过一丝和颜悦色的神情,“荣府给家丁开出的月钱可是高价酬金,从古至今,只有嫌钱少而没有嫌钱多的人。我们才在这里干了两月有余,仅仅挣了他十两黄金,只占半年筹金的三分之一。多少人希望可以一直在荣府为奴为仆,以挣得更多的酬金。而你若是突然辞掉这项职务,难道深谙世故、油头滑脑的荣千富就不会觉得这其中有诈吗?”
“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自己岂不是也不方便离开荣府了?”瑞霜气鼓鼓地一针见血道。
“诶。”苦无把手一挥,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小霜,我怎么可以跟你相提并论呢?你可是荣千富赞许有加、最为信任的贴身庖厨。他对你极为信赖不说,更是对你所做的美味佳肴爱不释口、难以忘怀。一天吃不到你做的饭菜就跟丢了魂似的,哪怕你亲口跟他说要辞掉这项职务,他也未必能答应你呢。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平淡无奇的小小家丁而已。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那我在这里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你的胞弟,根本搬不上台面。所以即便我走了,荣千富也是毫不在意。若要为了以防万一的话,你随便帮我找几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反正以你贴身庖厨的尊贵身份,走得跟荣千富也算近些,相信荣千富一定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届时,你从中助攻斡旋,我便是可以高枕无忧地全身而退了。”
瑞霜当即就“啧”了一声,眉梢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插着腰,撅着嘴,愁容满面,气不打一处来地说疾言厉色道:“你想得倒是挺周全,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荣府,自己却跑到城主府跟沛琛兄逍遥快活去了,也不怕我孤家寡人深入敌营会有什么危险?”
苦无一看瑞霜动怒,便有先见之明地往后退了两小步,进而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神色慌张地匆匆解释:“小霜,话不能这么说呀!我那怎么能叫逍遥快活去了呢?我那分明就是找沛琛兄有正事要办,要是沛琛兄那边的情形不容乐观,那我还得比你多吃些苦头呢!要不是你身居高位,因职务不便,那我即便是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也毫无怨言。”
“此话当真?”瑞霜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苦无,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真的要把他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