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说:“话虽如此,可若是各大门派联合起来,一拥而上,神宗不照样是岌岌可危?”
“吴谋早有决断。”方战岩信誓旦旦地说,“他说牌匾只有一块儿,若是要联合起来共同讨伐神宗,只怕是难以撮合。”
“呵。”于七轻声一笑,面不改色地说,“那他可有考虑到,觊觎牌匾已久,并且失败过一次的高谐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不曾落下。”方战岩应对自如道,“他说高谐被神剑仙断去一臂,近段时间,当是不敢有所作为,不足为惧。”
于七默默颔首,笑着认可道:“好一个智多星吴谋,果真是面面俱到,足智多谋。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了,你对他们的做法,可还满意?”
方战岩微微一笑,毫不在乎地说:“满意能怎样?不满意又能怎样?他们想怎么应对,皆与我无关,我只需省着点力气,专心致志地对付苦无和祭风。”
“不不不。”于七连连摇头否定道,“你太大意了。”
方战岩眉头紧锁,不服气地反问道:“有何不妥?”
于七胸有成竹地说:“先不说你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会不会引起祭风和吴谋的怀疑,你这般毫不在意,万一神宗真是沦陷,你又该上哪儿达到你的目的?”
方战岩忧心惙惙地说:“祭风和吴谋自会妥善料理神宗的一切,我本就不需要过多干涉。”
于七连续“啧啧啧”三声,失望透顶地说:“你太天真了,你难道还不明白神宗现在的处境吗?你若是不帮他们一把,只怕神宗的掌宫之位轮不到你继承,便已经从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处境?”方战岩不由自主得重复了一遍,好奇地问,“什么处境?”
于七耐心地说:“现在的神宗,可谓是内忧外患,祭风道人现在是负伤之躯,外有异族蓄势待发,乱臣贼子虎视眈眈,内有苦无神智不清,杀人如麻,熔寂封印日渐松动,最主要的是,还有我们,心怀不轨,别有所图。我说了这么多,现在你能明白,这个天下第一名门正派的处境了么?”
方战岩暗暗喘了一口气,怯生生地问:“我该怎么做……”
于七成竹在胸地答道:“很简单,凡事不留余力,亲力亲为,总而言之,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要让他们对你起疑,至于剩下的,随机应变即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哈……”
说完,于七正要离去。
而这时,方战岩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突然叫道:“站住!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于七赫然止步,稍稍扭过头,瞥了他一眼,霸气侧漏地吐出一个字:“说。”
方战岩匪夷所思地说:“纵使一切都是巧合,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各门各派意欲谋反之事的?要知道,这是慕功下山无意间得到的消息,而你未曾下过山,又是如何知晓山下的情况?”
于七的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意义深长地说:“见微知著,鉴往知来,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行万里路,才能见天地之广阔。所以,自淙南派和峒川派上神宗夺取牌匾的一开始,我就已经知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毕竟,神宗霸占着牌匾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