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三天,吕冬打电话问过王朝之后,重新在中心路口摆上摊位,其他几家上午过来转过一圈,很快也把东西拉了过来。
赵娟娟放好三轮车,看着马路对面,问吕冬:“对面准备干啥?”
吕冬摇头,想着王朝的叮嘱,含糊说:“不知道。”
马路对面,工地围挡往后撤了一大截,小广场更加宽阔,上面还画了白线,圈出一个个长方形。
广场上原先只竖了杆子的路灯,也安上了灯罩。
就连北边的公厕,都重新粉刷了。
吕冬心里清楚,这就是王朝所说的,在为临时市场做准备。
吱吱呀呀的二胡声从西边传过来,焦守贵来到吕冬这边,看一眼,说道:“这是看上学生兜里的钱了。”
吕冬大致能猜到,那老两口子在学生身上尝到了甜头。
相比于饱受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学生更富有同情心。
焦守贵看到有个学生从那边经过,往老两口面前盒子里放钱,说道:“这钱赚的轻松,我都羡慕。”
吕冬笑着说道:“咱正正经经赚钱,安安心心花钱。”
“也是。”焦守贵点头:“羡慕不来,咱没条件,还能把自个手腿打折了去干这营生?”
吕冬说道:“你这话正解。”
正说着呢,一辆桑塔纳警车开过来突然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个紧绷着脸的敦实中年警察。
“你们几个!”他指着马路牙子上的摊位:“例行检查!”
虽然治安联防积极分子审批一直没下来,但因为吕春的关系,大学城派出所上至所长,下到治安联防队员,吕冬全都认识。
这人面孔很陌生。
不过,给他开车的贝哥吕冬认识。
敦实中年人根本不管贝哥,径直上马路牙子,绷紧脸问道:“你们几个哪里的?”
吕冬用青照话回答:“我宁秀镇的。”
焦守贵说道:“我也是。”
敦实中年人说道:“身份证。”
吕冬还好,曾经带身份证是习惯,这会也带着,找出来递给敦实中年人,敦实中年人看得很仔细,还特意对比。
老式身份证,怎么说呢,本人与身份证上相片有时候差距挺大,个别甚至大到离谱。
敦实中年人还给吕冬,看向焦守贵,焦守贵赶紧说道:“我北边焦家村的,就家跟前,出门也没想着带身份证……”
敦实中年人没有过于追究,但严厉说道:“你这种情况,身份证必须随身携带。”
“哎!我记得了!”不能扛着来,焦守贵顺着说道:“我明个一定带。”
敦实中年人转向乔卫国,目光飘过他的光头,落在胳膊的纹身上面,脸皮绷的更紧,大步走了过去。
这本就是范围内的正常职责,敦实中年人很认真很负责:“你的身份证。”
乔卫国说道:“我没带。”
吕冬主动接话:“他乔家村的。”
敦实中年人回头看吕冬一眼:“问你了吗?”
吕冬住嘴,看向一直跟在中年后面的贝哥,贝哥面无表情。
中年人又告诫乔卫国要随身携带身份证,卖花生的和老赵父女同样受到告诫。
吱吱呀呀的二胡声传过来,敦实中年人朝那边走去。
过了一会,二胡声音停了,贝哥独自回来。
等他过来,吕冬压低声音问道:“人呢?”
贝哥说道:“去省大借厕所了。”
吕冬又问道:“这是啥情况?”
贝哥低声说道:“这段时间涌入大量外来人口,所里例行检查。”
吕冬继续问:“那位没见过,新调来的?”
打上次那事以后,贝哥就没不再拿吕冬当毛孩子,看了眼西边,尽量简单的说道:“有个镇,下个月,会空个所长的缺,都在传指导员会顶过去,所里空了个指导员位置,本来你哥很有希望上去,但这个于明突然调了过来。”
吕冬明白了,反正在体制外,说道:“摘桃子的?”
贝哥笑了笑:“差不多。”他跟吕春私底下关系好,提醒吕冬:“你哥也有希望,最近这个月是关键期,低调点,千万别给你哥惹事。”
吕冬不傻:“我晓得。”
贝哥见人没出来,又说道:“你哥立功表现多,这是底气,但他资历浅是弱项,可惜你哥一时半会拿不出大学文凭。”
吕冬清楚,资历非常重要。
贝哥说道:“不说了,记得注意点。”
吕冬说道:“我会的。”
低调?貌似自个一直很低调……
于明从省大那边过来,饱含严厉的目光,又从吕冬这些摊贩身上扫过,这才上车离开。
赵娟娟疑惑:“咋突然管的严了?”
吕冬随口接话:“因为外来人口暴涨。”
说话间,联合执法大队的车开了过来,吕冬习惯性从提包里摸烟,却摸到了一串金属物。
联合执法大队的车没有停,副驾驶上的王朝冲这边摆了下手,就开了过去。
吕冬掏出那串金属,却是前两天“捡回来”的金项链。
不对,黄铜项链。
项链下挂着的平安扣,确实做的不错。
这么看,那帮骗子挺敬业,没随便找点东西瞎糊弄。
“卫国。”北边有熟悉的声音。
乔卫国是个守规矩的实诚人,所以跟吕冬和李文越一样,笑着说道:“黑蛋。”
想到宋娜和乔卫国偶尔也会去县城,吕冬拿出项链,说道:“卫国,黑蛋,跟你俩说个事。”
“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