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沉闷的气氛下,难得有了欢声笑语。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代表着心情好转,尤其是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少年。
君尘缘边喝酒便说道:“给你三天时间稳固修为,三天后随我去荆襄走一趟,到时候牛余德你跟着他身边。”
放下酒碗揉了揉太阳穴,又对着子明说了一声:“把你这衣服换一换,到时候便以魔道弟子的身份去,才不至于给慕容家惹祸。”
话音说完,却是君尘缘看到这亭外,一条白练飞出,正是那一段曾经差点把慕容子明裹走的白绸。
然后这白绸在月下更是洁白若月。
牛余德准备的那一坛桂花酿刚好配着月色消灭那些糕点。
荆州襄阳的一间客栈。
最近已经被异地修士包下了,充作密谋掀翻姬家的大本营。
而且这一座黄州城本来就离襄阳不远,而且又处于荆楚腹地易与突然发难。已经越发多了修士在这黄州集结,看样子是为那争夺世家之位的家族助拳的。
这其中有多少猫腻,有多少利益交换除了他们自己只怕无人知道。
整个酒楼只有老板和店小二伺候着,无非是做些采买,然后准备酒食的事情。
姬家本来就人丁不旺,平时也不控制周边世家,所以就更别提在黄州这样的城池安排探子。
姬家对有人挑战自己的世家之位自然是早早有耳闻的。
要开始召集散落各处修行的修士,只不过这姬家府邸不在城池之中。
而是在襄阳和樊城边那座鹿门山上。
在城中只有几处别院,不过都是充作安排管理事物的弟子的居所,所以少年弟子多数反而是在城中修行,打理家业。
最近一连发生了几次预想之外的械斗事件,虽然没有吃亏,但是也和关中来的朝中望族子弟打的两百俱伤。
刚刚这长街上就又发生了一起,两边都是打出了真火,虽未出现人命,但是两边都是内伤沉重,短时间内是不能全力动手的。
就在刚刚斗殴处,有四人看着场中,一位白须老者却是指着场下说:“这接二连三的找事动武,伤了这些弟子,姬家剑阵就废了。此行把握就大的多了。”
一位持扇子文士也是笑一笑道:“是极是极,这样一样即是斗殴,又未伤人命。姬家剑阵一废,不管到时候是逼迫姬家禅让这世家之位。还是强夺都是大大增加把握,就算是强多,灭掉姬家,今日这些弟子伤了,也会战斗力大大的降低。那位姬太傅也挑不出来毛病。”
一位拄拐的老太也是笑道:“文远,你这计策神妙,斗殴的乃是关中子弟,俱是朝中勋贵子弟。又不是我们此行帮扶的陆家打伤的,到时候只要取的姬家道藏,陆氏便可蒸蒸日上。”
这时候见得身边甚为年轻却有资格在此处议事的后辈眉头不展,这老太却是问道:“陆羽,为何你这般眉头紧锁。”
这名陆羽的修士真是当日桃花坞下过棋的那人,这时候手中却是出现一片白菜片模样的灵巧茶叶,在周身飞舞。
听得这白发老太的问题,只好浅笑道:“姬家并没失德,陆家也并未有拓天之功,没有开疆扩土,如何敢逼姬家禅让世家之位。再说姬太傅乃是虽是能踏入圣人境的修士,惹得祸起,如何收场。”
白发拄拐老太没有回答这句话,却是看着那一截茶叶片羡慕不已道:“陆羽,你这柄太平猴魁已入尚品。”
陆羽点点头,然后又说一句:“出过大宗师的家族,如何是这般容易掀翻的。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后面半句却是朝着空中说去。
陆家老祖良久一声叹息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听到这句话,却是刚刚议事四人皆沉默不语。
从口气中能感受到,自家那位老祖把握并不大,只不过为何又发起这世家争夺,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难道真愿拿整个陆家来替某些人试探姬家的底蕴。
几人不知道的是城楼上陆家老祖对面坐着的一位三缕长须的中年人,听得这句话却是拜拜手道:“陆先生与在下不过是各取所需,此次我借给陆先生三位元婴,十位金丹止境修士。想必困住姬伯小儿不在话下,要是那位姬闻乐出来,我与你联手对敌。随便拖到姬家低阶修士被斩杀殆尽就可。一样的世家之位跑不掉,就算是姬家不愿禅让,或是没法完全灭门姬家,但失去了低阶修士的姬家,朝廷会容易让他留在这世家之位占莫大气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嘛,自然需要抽丝剥茧慢慢来!”
陆家老祖虽是沉吟,亦忍不住说道:“张百忍,你可不要框我入这陷阱里,目前的张陆两家来说势力都不足以取代姬家。虽然樊氏人丁不旺,若是好取代,我们又何必以这么多关中勋贵弟子来坏姬家剑阵。”
对坐的这张百忍却是摸了摸三缕长须,却是能号美髯公。又压了一口茶道:“只有得到姬家道藏,陆氏的天命谶纬才能天下第一。这姬家道藏乃是嫡传的黄老之术,虽是旁支别脉,但是守护的道藏却是货真价实的真本。要不要陆先生你自己心中有数。”
陆家老祖拿起眼前的茶杯,却是虽有迟疑,但还是喝了。
张百忍起身,摆摆手道:“你家后辈找你来了,我先走了。你家麒麟子还是有几分见地的。”
说话间下了这襄阳城的城楼,途中和遇到的陆羽颔首致意。
陆羽虽是有些不满这位张家名士,但是却是不好失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