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对宴会上的笙箫歌舞丝毫没有兴趣,看着离洛寒离待关曲儿那般,她深锁的眉头未曾有一刻放松过,直到离去还是难解心中烦闷。
夜深鼓瑟渐稀,月色微凉,天空似是蒙了一层乌纱,只有隐隐露出星子的光亮。
离洛寒是不是眼睛蒙了乌纱,才看不到她?她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看不到她?秦覆昔如此想着,丝毫没有睡意,最后决定出去走走以平复她心里的情绪。
路上微风轻抚,寂静中只有微微的虫鸣声,秦覆昔不知道虫子在叫着什么,她只知道她好想叫着离洛寒,叫他看看她。
秦覆昔不知不觉走到了莲池,不累却不想再抬步。
罢了,还是歇会吧!
大概是真累了!
在一段感情中努力地付出,对方却毫无知觉,心怎会不累?秦覆昔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离洛寒?
若是,他那么爱自己,怎会认不出呢?
若不是,他为何刚醒就叫她的名字?
想不明白索性先放下这个问题,眼神不再飘忽不定,凝在莲池中开的正盛的红莲,环望池面,她竟在一簇荷叶侧发现了一株并蒂莲。
一茎两花,同心芙蓉,这一支花柄上结了一对莲蓬,美而脱俗,静若仙子。并蒂莲的花语是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现在于她看来着实刺目。
略施灵力,搅动并蒂莲下方的水,亭亭玉立的莲叶微微倾斜,花却于叶上起舞,煞是好看!
秦覆昔也失去了玩水的兴致,正准备起身离去,便从身后传来熟悉悦耳的声音:“姑娘颇好的兴致!夜深至此,莫非寻花不成?”
“确是寻花,只是那花无意罢了!”秦覆昔不知道如何说在此遇到他的感受,许是有一分意外,两分期待,更是七分落寞。
那花无意,你又何尝不是如那花?
这句话秦覆昔没说,只是眼中有着难以名状的失落,离洛寒确是看懂了。
他微叹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又不蠢,亦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近日来她的一切举动他何尝不知?
只是他还没找到他的昔儿,那个他深爱的人,所以对于冰凝的举动只能装作看不见罢了。
秦覆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或许看不清更好吧!也省的被他冷漠的眼神刺伤。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双手交叠,微微屈膝向离洛寒行李“冰凝见过三皇子!”
投足间是那般疏离,可他们之间差的岂是身份之距?
她从来不认为身份有什么重要的,唯一重要的是心。
她微微垂眸,却还是掩不住如辰星的灵眸中含着倔强。
洛寒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他的昔儿满目倔强地看他,是那般真实。
离洛寒忘了让她免礼,就这样看着她,抬手停在她的额头,轻抚她的眉眼,仿佛是他的昔儿,秦覆昔却猛地后退,怒视着他。
大概不久前他就这样对待关曲儿的吧,概是用更加温柔缱绻的眼神和关曲儿说着情话,真让她恶心!
闭上眼睛掩藏目中的失望,也许他不是他!
秦覆昔睁开双目,疏离道:“夜深寒重,小女先行告退!”
没等离洛寒说话,她就转身欲走。
离洛寒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反应过来。
他做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他不过是把冰凝当作秦覆昔了,她怎么那般恼怒?从她近日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那她刚才又为何躲开?
一连串的疑惑得不到答案,离洛寒疾步追上了秦覆昔,抓住她的手臂,使她无法再向前走。
“三皇子这是作甚?”秦覆昔就不明白了,她都决定要走了,他为何又追上来?
离洛寒不确定地道:“冰凝姑娘为何见了本皇子就走,莫非心厌本皇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三皇子丰神俊朗,英俊无双,如此金玉之躯怎会讨人厌呢?”
离洛寒听了微微皱眉,他可是听出来了。意思是他虽然不讨人厌,可她就是讨厌他了!
一时间他竟莫名有些失落,装作没有听懂,又道:“本皇子竟不知姑娘是如此口是心非的一个人,明明对我有着期待,却偏生说成讨厌的话。”
秦覆昔一听急切地驳回,窘迫的满脸通红道:“谁对你有期待了!谁口是心非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留连花丛的fēng_liú皇子,也值得本姑娘喜欢!”
离洛寒看着她通红的小脸甚是可爱,知晓原来她是吃醋,手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脸,软腻的手感甚好,让他不舍得放下。
秦覆昔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么酸的话可不就是吃醋吗?
感觉到他还在捏自己,心里极不乐意。曾经那个人喜欢捏她的脸,现在在哪里呢?
手臂被他抓着,她只好侧着头躲开他的手。刚把头侧过去,离洛寒又扶直她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捧过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谁?”离洛寒这样问她,心中已有答案。这丫头也是够奇怪的,百般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现在遇上他却如此疏离。别的思慕自己的女人不都是看着他就想接近的吗?哪曾有要逃离的?
他说不清对这个女人的心思,他确定自己不会喜欢上除了他的昔儿以外的人,不过这个女人受伤的眼神莫名地让他心疼。
“我喜欢谁怎关你的事?”秦覆昔唇角挂着一丝讥讽,丝毫不顾及离洛寒的皇子身份。说完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