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去挖银子了。
临安府。
大宋皇帝赵扩已经有四个月没有去见过杨桂枝了。
史府。
杨桂枝正在不断的精减自己的行装,从最初的七十五只大箱子,一直到此时的只有五只大箱子。
史弥远也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见过杨桂枝。
他不关心杨桂枝的死活。
更不善心杨桂枝要带多少只大箱子,他此时只在乎自己的活路。
这一天,史弥远看着几个仆人偷了一些金银准备逃走,他看着,却没有拦。
一个仆人来到史弥远身旁,恭敬的施了一礼:“主君,非是我等无情无义,只是家中还有老娘要奉养,前段时间韩家的人只是盯着不让咱家的人离开临安城,现在已经公开在府门外打转。小的怕。”
史弥远摆了摆手:“走吧,都走吧。”
那仆人刚一转身,却感觉胸口一疼,一把短剑刺腹而过。
“为,为什么?”
史弥远不说话,只是双手拿着剑,退到一旁。
那仆人强忍着剧痛,还好有其他人路过,扶着他往外逃去。
门外守着的韩府家丁见到这个情况,犹豫一下还是请了医官帮这个史家仆人救治。失血过多十分的虚弱的史家仆人拉着韩府家丁,低声说了几句话。
韩府家丁听到这话,脸色大变,飞奔着就往家里跑。
跑回家,四处没找到韩安,也没有找到其他身份足够的管事,一咬牙,冲到了韩侂胄书房门外:“主君,三等家丁阿平有要紧的事情汇报,不知真假,急事,没找到大管事和大管事,请主君召见。”
韩侂胄正在和钱泓宣、钱皓桁,还有谢深甫讨论吏治改革,还有新的户部规则一事,听到汇报,轻呼一声:“进来。”
自称阿平的家丁进来,先给所有人施礼,然后垂手而立。
韩侂胄开口:“说吧,本王屋内没外人。”
“是,主君。小的奉命在史家府外守着,今日有一个被刺伤的史家仆人逃离,他告诉小的,他相好的是史家大娘子院中,史家大娘子已经显怀,怀的可能是,可能是……”说到这里,阿平跪下了。
他不敢说了。
韩侂胄想了想:“他说是官家的?”
“是。”
韩侂胄轻轻的拍了拍脑袋:“这事有点麻烦,原本还计划着让大娘娘前往史家,给杨氏一杯毒酒赐死,现在看来这事需要查证一下,若真是当如何、假的当如何?”
阿平抬头:“小的愿带人杀进史宅,找到那个婢女求证。”
“不需要。”韩侂胄吩咐:“守好,从史家逃出来的人找个地方安置,照顾的好一些,这事容本王想想,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去吧,这事记你一功,回头让二管事给你备案。”
“是,谢主君,小的告退。”
阿平退下。
韩侂胄看向了钱泓宣。
钱泓宣说道:“这事确实麻烦,若公开与众,怕有些人会说绛哥为了夺皇位编出这样的事情污了官家的名声。若不公开,无论是秘密赐死杨氏,还是让她还孩子生下来,也都不是一件好事。”
“爹,为何生下来不是一件好事?”
钱泓宣回答:“孩子生下来,这孩子的亲爹是谁,当娘的肯定知道,所以这事依旧瞒不住。秘密的处死是个办法,却也是最差的办法,官家并没有子嗣,难得有这一个,也算是给官家留个后,断人子嗣,天理难容。更何况,官家本无错,错的是朝廷。”
赵扩,虽然是皇帝,却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只能说是一个无能的人,却不是昏君。
谢深甫这时说道:“我有一计。”
“请讲。”
谢深甫说道:“韩公背负这一切。”
韩侂胄一脸疑惑的转头看着谢深甫,为什么这个锅要我来背。
谢深甫确实是考虑好了:“关于史家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韩家与史家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互斗,既然有的话,那么就请韩公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背下这个恶名,替官家保留名声,这样的话天下人或许还会高看韩公一分。”
韩侂胄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盯着谢深甫看了好一会。
谢深甫让韩侂胄看的发毛:“这个,韩公若不喜,当我没说过。”
韩侂胄问:“你知道多少?”
“什么?”谢深甫给问糊涂了。
韩侂胄再说:“就问,我韩家与史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谢深甫想了想:“这个,听说过韩家与史家有暗中的争斗,而且韩家有心想置史弥远于死地这事是史家内传出来的。”
听谢深甫这么一说,韩侂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事,其实怎么说呢。”
韩侂胄开始讲故事。
故事很简单,但韩侂胄说的却很细。
“杨桂枝这个女人了不起,给我姨母作宫女那些年,才华出众,诗词很有水平,比起寻常女子强出许多,却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对官家有野心,这事我知道之后告诉了姨母,姨母心中,可以赐给她富贵,却厌烦她去争,我正好设计了一下,她受刑刺面,这也是我鼓动的。”
有这样的事情,谢深甫是头一次听说。
钱泓宣知道一些,却不知道这么细。
韩侂胄接着讲:“而后,史弥远与杨桂枝的那次苟合也是我安排下的,正是借这事她受刑刺面,但官家却忘不了她,史弥远却是甘心效仿房家二郎,一样是替自家大娘子与亲人相会守门。”
谢深甫问:“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