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塔很用心的思考了一下:“就咱们作生意打交道来看,这家伙很贪婪,而且脑袋不怎么好使,只知道给自已捞好处都不顾及自已的部下,更别说把西夏国放在心上。”
“对。”辛弃疾讲道:“他的野心很大,他想当西夏王,为了这个目标,我相信他会出卖一切,所以一百万只羊有点少。”
赵双塔急急的就问:“那么,去找他?”
这一次,辛弃疾足足考虑了一柱香时间这才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但咱们不行。”
这一点,赵双塔没有反驳。
辛弃疾,可以成就一方霸业,却不能成就天下。
但是,这事若让韩绛亲自去,是不是有点太把西夏人当回事了,但换一个身份不够的,这事似乎也难办。
辛弃疾猛的一抬头:“有人。”
“谁?”
辛弃疾没回答,只对赵双塔说道:“你带人北上,不用打仗吓唬一下西夏人就行,顺便把咱们准备的货物卖掉,还有,金子这东西堆在家里没有用,换成马、牛、羊什么的,皮货也行。”
“好。”赵双塔没问,直接就去点将了。
辛弃疾回自己的书房去写信。
几天后,临安城。
韩侂胄刚刚完成了自己生涯上的一个里程碑。
千官斩。
第一千名被他流放的官员,知福州府事。简称,福州知府。
一顶福州百姓签名的万民伞摆进了韩家祠堂。
韩侂胄跪在祠堂之上,正带着无限的虔诚给祖先讲述着福州的历变,百姓拥有了自己的土地,百姓为更好的生活更加努力的活着。
韩安到了,跪在祠堂门口。
韩侂胄知道韩安在门外,可他依然一字不错的讲述完所有的事之后,磕了一个头站起来,整理衣服退到祠堂门口这才转身。
到了祠堂门外,韩侂胄问:“安兄,有要紧事?”
“主君,十万火急,来自延安府幼安先生急件,信上有三根红羽。”
三根红羽代表着信件的紧急性,重要性。
韩侂胄点了点头,脚下加快脚步往书房走,同时问:“安兄,绛哥儿知道了吗?”
“回主君的话,已经派人去找少君了,想必这会少君正准备红叶会还有官员新磨堪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是在西山,还是在吏部。”
韩侂胄没再问,快步进了书房。
急件已经摆在桌上。
韩侂胄检查漆封没有破,这才打开信。
信是辛弃疾亲笔,先是简单的说明了当下的情况,然后对西夏作了必要的分析,最终的结果是想请韩侂胄亲自前往临洮城,然后带官员接管兰州府。
之后,在兰州府秘密的会见李安全。
信中写的清楚,李安全想篡位。
韩侂胄看完信后对韩安说道:“不用打扰绛哥儿了,这是小事,安排一下我要见亲家太公。顺便请洪迈、留正、葛邲三位。”
韩安正准备转身离开,韩侂胄又说道:“等一下,亲自去探望一下余端礼,若他能来,也请来,再把谢深甫请来。”
“是。”
韩安应下之后,转身离去。
少许,马车准备好,韩侂胄将辛弃疾的信放在怀中,直奔钱府。
钱府,钱荨逸刚刚从官里回来。
作为新任相公,他有重整朝堂,为将来打下基础。
韩侂胄见到钱荨逸,什么也没说,双手递上了辛弃疾的信。
钱荨逸看完,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见钱荨逸沉默,韩侂胄也一言不发,不敢打扰。
过了很久,一直到谢深甫到了,钱荨逸依然不说话,谢深甫也不敢说话,悄悄的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因为他看椅子的茶几上摆好了茶点与果盘,再看韩侂胄也没有坐首席,心中大概有数会有谁来。
没一会,其他人也到了。
余端礼也不例外。
进屋,不需要有仆人带位,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坐在那把椅子上。
这就是自古传至今的礼。
余端礼,不用人让,也不需要有人请,他知道今晚首席是给他的。
这也是自古传到今的礼。
他致仕,他不再是相公,但他却是今晚最重要的人物,没有之一。
那怕,还没有谁知道今晚有什么事。
终于,钱荨逸抬了起头,示意韩侂胄把信给其他人看。
韩侂胄只是起身,意思到了就行,余端礼双手接过信,看完后依次往下传。
所有人看完信,钱荨逸开口了:“老夫刚才想了很多,幼安的想法很好,若依他之计,西夏便会向我们行岁贡之礼,岁贡的轻重不论,这事意义很大。但,行诡谋助一国叛逆者篡位,这事是个禁忌。”
为何是禁忌。
不需要说明,在场的都明白,那个都是在官场上一辈子的人物。
韩绛,就是一个窃国者。
若帮助西夏的李安全篡位那么会落下万世恶名。
钱荨逸又说道:“反之,帮助西夏小王除奸,也非良策。”
同样不需要解释。
西夏王是不是信任这边还很难说,而且除奸这事很可能吃力不讨好。
但眼下,辛弃疾已经兵压西夏,这一场不打也不合适。
不给西夏一点压力也不合适。
强要一份岁币,更没有战略性的好处。
这事是件好事,但好事得不到好处,若变成了坏事是不能被接受的。
韩侂胄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找来这么许多人开会。
谢深甫这时说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