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赵方之三子。
他年龄还小,读书也并没有算完全出师。
这次出来,是赵方的态度,也是让他在游九功身边学习。好在,认识赵范的人没几个,所以也不用担心朝廷这边。
很快,赵林德到了。
一切都依礼而见。
相互见礼之后,游九功先开口:“国公,安好。上次我们宛城提到,三百万贯的军费一事,不知道朝廷怎么看。”
嗣秀国公赵林德摇了摇头:“朝廷自然是对尔等会有赏赐,三百万贯的军费却是万万不可。”
游九功将自己面前第一页纸拿开放在一旁,继续说:“那么我宛城提到的第二项,封王,虽然我游九功不配这个王爵,却也有王爵的人选。”
赵林德再次摇了摇头:“朝廷最多给你们一个侯爵,可授予宛城文武二品的官职。”
游九功没说什么,继续把第二页纸放在一旁,拿出第三页说道:“我宛城军提到,授旗。并且要有圣旨,宛城军听诏不听宣。”
旗,代表正统。
旗,代表宛城军受朝廷承认,是大宋的一员,同样也割开了大宋与金国的新盟约。
再加一条听诏不听宣,你宛城军若和金国作战,置大宋朝廷与何地。
赵林德那敢应,这些条件应下,他都不敢面对地下的赵家列祖列宗了。
赵林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廷是有诚意,朝廷……”第二个朝廷出口,赵林德整个人惊呆了,他看到一只水杯冲自已砸来,然后就见面前的桌面,水杯先砸在他脸上,然后是桌面。
游九功掀桌子了。
游九功说道:“嗣秀国公,咱们庐州见。”
“等,等一下。”
没等赵林德喊什么,游九功就已经离开,换上小船带着赵范往北岸而去。
小船上,赵范问:“先生,学生不怎么明白,不是说好的咱们答应招安,还有要给朝廷足够的敬意吗?”
“啊!”
游九功愣了一下,而后轻轻摸了摸自已刚留才不到半寸长的胡子:“一见面就答应被招安,这个实在是有点太假了,难免会让临安有心人怀疑,谈判嘛,总要有一个三来四去的,所以这是技巧,技巧问题。”
“原来如此,学生受教了。”赵范很恭敬的施了一礼。
这边船还没有停稳,游九功就高喊着:“谈崩了,发兵,发兵,发兵。”
早就整备好,同时拥有了枣阳军、襄阳军、汉阳军全部的水师战船的宛城军水师开始顺长江全速南下。
浩浩荡荡的船队,从游九功开始高喊发兵,一直到游九功回去洗了把脸,又吃了一碗面,最后的几条船还没有离开码头呢。
赵林德坐在船上,看着远去的船队,他心情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担心。
经历的许多事情之后,赵林德是真的悟了。
就象此时来说,朝廷还没有真正看到宛城军的可怕,等宛城军给朝廷足够多的压力,自已的谈判也会更容易一点。
因为,朝廷会屈服。
就象是以往那无数次向北边跪下的那样,这宛城军比金军怕是更可怕。
傍晚,赵林德已经接到消息,宛城军水师突袭了距离鄂州水路二百里的淮南西路所属的蕲州,劫掠蕲州军仓、官仓,杀死蕲州知州事,将守军全部变成俘虏,顺便还拐走了八千户百姓。
次日,依旧是鄂州北的江南上,还是那条船。
依旧还是四菜一汤,虽然的是淮南西路的茶。
游九功依旧很恭敬的施礼,然后坐在左侧:“我们宛城军之前给朝廷写信提及,关于三百万贯军费一事,不知朝廷怎么看。”
原本一副风轻云淡的赵林德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开始怀疑这一天一夜,是不是在作梦,因为此时的游九功说话的语气,声调,自已肯定听过。
但三百万贯军费,朝廷是断然不能答应的。
游九功三问,赵林德三次拒绝,还的昨天一样,游九功直接就砸出了水杯,然后掀桌子,离船,回去高喊发兵,发兵,发兵。
赵林德坐在船上,擦了擦头上的茶水,摸了摸被水杯砸到的位置。
“恩,不是梦,和昨天砸中的位置不同。只是这三百万贯,朝廷断然不可能答应,眼下淮南西路能不能抵挡宛城军呢?朝中也无兵可用,这事最终还是要花钱的。朝廷也难,不过,本公更难。”
赵林德慢慢的捡起地上的水杯,将倒地的壶扶正,将残留的茶水倒进自已的水杯之中。
然后一饮而尽。
赵林德确实比朝廷难,若他没有成功的招安,他回到临安将会失去国公的爵位,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
宛城军在正月再次发动攻击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临安。
淮南西路守军的作战报告一份又一份的送到了临安城。
韩侂胄的发冠都有些乱,衣服已经皱的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很辛苦,每天都在枢密院这里休息,衣不解带。
作为签枢密使,韩侂胄正在表现他对朝廷的付出。
一条条,一件件的军报。
枢密院一个小吏突然开口说道:“淮南西路眼下一直处于被动防御,遇到宛城军只知道后退与退入城中,将乡野全部留给了宛城军。这种情形与百年前宋辽边境有何异?”
留正听完一愣,马上怒喝:“你想死吗?”
那小吏站了起来:“敢问枢密使,下官有错?”
说实话有错吗?
韩侂胄开口了:“身在朝堂,有些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