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衣知道赵扩想让韩绛回来,只是帮赵扩找了一个理由。
可是,赵扩没用这个理由。
但这不重要,韩绛也必须要回来了。
韩青衣是韩家的女儿,她深知韩府大娘子头一胎,孩子出生对人丁稀薄的韩府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
韩府后院早就如临大敌,准备好了一切。
再说临安城。
广州水师第一份产业见到钱了。
棕棚床。
又叫孝子床。
故事是韩绛编的,编的极好听。
是一位孝子认为父母年龄大了,木板床太硬,所以制作这床。
广州水师的家眷。
男的制框,女的编绳。
制作一只合格的棕棚床需要四天时间,材料嘛,棕什么的就算不去大越国或是占婆往回运,广州府虽然不够多,但也有。
有了占婆没有人要的,漫山遍野的棕,这床的成本最贵的就是手工。
寻常木料,编的普通的五百文。
上上等香木,编出花样图案的十贯钱的也有。
临安城出现一阵小抢购潮。
这时,一张神奇的小纸片出现了,韩绛等这个时机很久,很久了。
终于可以使用。
汇票。
有个商人订购一百张高极香木床,不仅要求棕棚,还要求全床香木,不仅仅是床垫。
这商人手中拿是壕横号的一张小纸片。
纸片上写着一千贯的字样,而后又有一行小字,两分通兑票。
背后有说明文字,包括使用方式、兑换范围等等。
在兑换范围中有广州府字样。
这就代表着,这张票拿到广州府的壕横号可以兑换九百九十八贯现钱。
广州府的商人没见过。
这事,事先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壕横号是什么情况,广州府的商人也不太懂。
更何况,来办事的商人也不可能知道韩绛与广州水师上层的关系。
“这位贵客,这是何物?”
“壕横号的汇总号票,上面有写明这是临安府壕横总号发的,在临安值一千贯。你是广州府的商人,在广州府的壕横分号你可以兑换九百九十八贯钱。别说钱少了,你运一千贯现钱到广州要花多少钱,这还不说路上丢了,有匪,或是其他的事。”
“当真?”广州府的商人真没见过这东西。
倒是有来购物人说:“若是壕横号的,便信得过。壕横号借钱给人买屋,按十五年放贷,每月的息钱有些不足一分,多数也就是一分多点。”
一千贯可不是一个小钱。
换成普通的棕棚床垫要两千张,换成人工需要一万六千个工。这还不算材料钱。
又有人说了:“壕横号是韩家少君开的,大掌柜是钱家的人。”
“钱家,那个钱家?”
“当然是韩府大娘子的娘家,吴越钱家。”
广州府的商人不再怀疑了,接下这张汇票,然后让人准备契约,一百张高级香木床。然后就是确定样式,木料的级别,大小等等。
吴越钱家。
信得过!
接下来,只需要再去壕横号备案,因为取钱要在广州府取,是需要提前备案。
也同时可以查验这张汇票的真实性。
宋钱,一千个大钱重二十五斤。买一匹绢,最差也要九十斤大钱。一千贯有多重。
曾经宋有交子、会子等。
韩绛的汇票原意,不可直接交易,只作为易地取款使用。
但商人们却开始拿这东西交易了。
可怕的是,汇票最大面额有一万贯的。
可喜的是,汇票的信用与官府的交子相比,当真是天地之差。
汇票随时可以按票面取钱,这一点不是官府的交子、会子能比的。
最最厉害的是,壕横号汇票不可能造假,一张只使用一次,兑钱就销毁,因为需要背书,只能背书两次。而且带水印,对着太阳光能看到票上的图案,这技术对于此时的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想像的。
就是印了一辈子书的老书匠都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办法印出来的。
是什么样的印料。
这是秘密是不会流传出去的,因为是造纸的时候加上去的硬水印,并非印刷时才有的。
又一天过去了。
小商罢市这事闹的越发的大了。
韩侂胄也开始头疼。
最初他的意图是挑起商人对宗室有后台商人的怒火与讨伐,所以挑事之后临安府肯定不会出来制止,甚至还有小官吏出来好言劝慰。
商人们发现官府竟然没有打压他们罢市。
那么,搞大点。
闹禁榷。
大宋的官榷不但继承的唐以及五代十国的全部,还增加了不少,连矾、醋都在其中。
官商。
只有两类人。
权贵的家仆、宗室商人。
小商人那里粘得到。
临安的粮商清一色的权贵家仆,茶庄这类高级产业,至少是能在韩侂胄家里喝茶的级别才能搞。
普通人搞一定会被官府罚到死。
一但发现,轻则扣取货物的三分之一,重则全部没收,更重就是流放了。
你禁榷也就罢了。
小商人从大商人手里吃货,再零售,也能挣到钱。
可眼下,临安的一匹布零售五百文。
绍兴府一匹布比临安的宽四成至少,却只要二百多文的批发价,这谁受得了。
当然,这只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是,大商人随意定价,这事不能忍。
既然官府没有打压罢市,那